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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這可能就是犯賤。

蘇文現在是個忙人,不過她從高中那會兒就一直是了。相較於之前和那個人的相處模式——兩鍋溫吞水,只有比誰更慢熱,和蘇文相處更有狩獵的感覺,對方一直在奔跑,根本不給自己停滯不前的機會。

宗嶽一邊啜茶,一邊聽著對方喋喋不休的。她說分開了一年多還能在一起,是不是種緣分?宗嶽的回答一如既往,她已經回答過很多回了。

就像一種確認的形式,三言兩語能給雙方心安,何樂而不為呢?

“這一年多不是一直有聯絡,我們都沒怎麼變呢。”宗嶽先開口了。

“胡說,你剛知道我錄了其他學校時,不是氣得很久都沒聯絡了嗎?”

真有這段日子嗎?宗嶽皺眉,可能當初那種強烈的衝動被時間撫平了吧。

“總之我們現在是在一起的,”蘇文星眸閃耀“以後也會……而且你知道嗎,院裡派遣的那撥人要回來了。”

那撥人……宗嶽慢慢想到,原來今天的重點在這裡——那撥人裡有陳禮,而她是兩人為數不多爭執時頻繁出現的名字。

陳禮陳禮,蘇文是聰明人,自然早就在開始時便打聽得一清二楚,但凡這個名字出現,宗嶽就會有負罪感,她沒想過當時自己竟然會逃避,可是回過神來想要破鏡重圓時,對方已經不給自己任何機會了。

她換了手機號,跑到國外,斷絕了身邊人和自己的聯絡。

可是世界就這麼大,兜兜轉轉,不過一個輪迴。

“哦,什麼時候的事?”宗嶽不鹹不淡地問。

“就明後天,後天晚上院裡有個宣講會,主席讓我幫著打理現場,一起去看看吧,”她笑眯眯地說“好嘛~不會很長時間的。”

蘇文給自己佔了個前排,若不是對方執意要求,自己肯定會站得遠遠的,直面那個人是詭妙的事,類似於小時候你喜歡的玩具突然富有生命,你看了它的活靈活現,又開始回憶它的死氣沉沉。

她並非遙不可及,可自己不敢觸碰了。

幾名同學入場,因為交換的學院眾多,理學院只派出兩名代表。宗嶽看見理學院的名牌正放在自己面前,不過四五米的距離,有些許期待和畏懼。

陳禮一身正裝出行了,陪同的是一個高個兒男生。幾次出行前的討論會都沒有看過他,八成是自己退出後又重新舉薦的人。相較於男生的拘謹刻板,陳禮處之泰然,如同彩排了千百次。

兩人落座後不時交頭接耳著什麼,陳禮挽起耳側的一綹頭髮,嗔怪地拍了一下男生。兩人旁若無人地笑,驚覺是在臺上,又立即換成一張撲克臉。

男生的幾個體貼入微的動作被宗嶽捕捉到,陳禮習以為常。她看向對方的視線有熱度。

從始至終自己都是一個看客,眼底映滿雙方的眉來眼去,一點調皮的小動作,不同的是,她靈動的眼神、緋紅的雙頰都與自己沒有絲毫關係了。

蘇文站在禮臺側邊,拿著名單和嘉賓一一對號,她的餘光掃過陳禮,心情有點複雜,相遇不可避免,何不來得自然一點?

“你好,麻煩在這裡籤個名哦。”蘇文拿出招牌的微笑靜靜地看著陳禮。

對方顯然是有些吃驚,隨即也對自己報以微笑,她的目光是不含雜質的,無敵視、無立場,甚至連似曾相識的疑惑也消失殆盡,轉瞬間就把自己忘卻了似的。

時間真是一劑猛藥,蘇文不得不這麼想。她知道宗嶽就坐在臺下,自己的身後,所以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自然對方也把自己和陳禮看在眼裡。

陳禮這才醒悟過來原來宗嶽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這個頗有一套的女生竟然紮起了小尖堆,索性劉海還在,形象的轉變有些滑稽,如同主權的確立,她的髮型深刻地烙下了蘇文的痕跡。

禮堂裡喧鬧得厲害,兩人若即若離的視線就快被雜音吹散了。

“嘿,宗嶽!”陳禮率先出聲,“你看見我了嗎?為什麼不打個招呼?”

她是真心的想表示友善,誰還沒有一兩個不得不見的故交?除非真的是深愛過、決裂地無法回頭,與其畏畏縮縮,不如迎頭而上,先發制人。

為了不讓隔空喊話的兩人看上去像個傻子,離開場還有一段距離,宗嶽繞去了陳禮跟前。

“看見了,你還好嗎?”

“不錯,你換了個髮型差點沒認出你。”

宗嶽沒有接話,並非無話可說,而是對方的一顰一笑彷彿觸及了身體的某個機關,看不夠的臉、聽不夠的聲音,將曾被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