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女朋友吧。你一個人,會寂寞。”
擲地有聲,一句話全數直擊陳禮心底最深處。
這半年來陳禮隱藏的所有苦楚,在一念之間都找到了宣洩口,她的委屈、她的無助、她的無奈,她深藏的並且藉由時光遺忘的情感瞬間支離破碎,陳禮沒有選擇宣洩,她默默地認為這只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錯誤的人,沒有誰該為這次失敗承擔罪責。
唯獨自己,可能是那依稀的貪慾,被所謂愛情衝昏了頭腦,才會不管不顧心甘情願地投身愛情。
這算是出軌嗎?陳禮無法為宗嶽的行為定性,只是隱約覺得,淡了、散了。半年,只有半年而已,自己就能讓戀人徹底放棄自己。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初戀就戀得粉身碎骨。
陳禮咧嘴一笑。
往後的人生不僅有一段戀情,又何必抱著視死如歸的心理自絕後路?
有那麼一刻,陳禮就要動搖了,她深切地體會著對方給予自己一點一滴的好,這不是光有感動撐起的愛情,更是身處異鄉、兩個可憐人心心相惜的心理。
怕是陳禮要逃跑般,錢昭行隻手將她困於牆壁和軀幹間,黑暗中隱隱的壓迫讓陳禮不知所措,背後是冰冷徹骨的磚牆,眼下是灼熱、咄咄逼人的視線,錢昭行俯身而下,潮熱的氣息輕撫陳禮凍紅的臉。
“答應我,嗯?”
不知他哪裡學來花俏的尾音,頓時喚醒大腦一片空白的自己。暗巷迴盪著機車遠去的轟鳴,射燈的光暈先後打落在身後的牆面,近在咫尺的男人愈發耀眼,額上的溫度提醒自己,對方在等待著一個答覆。
一個可以昭告眾人的戀愛,之於陳禮是吸血鬼對暖光既愛又恨的觸感,兩人冰涼的鼻尖輕抵,汩汩熱氣撲面而來。一邊是可以在所不惜的陽光,一邊又是骨子裡蠢蠢欲動的冒險血液,正如絕大多數奮不顧身的開始,她環住對方的脖頸,使唇瓣準確無誤地交纏。
掠奪、攫取、是無關慾望的索求,她無意識地發出了細微的喘氣聲,被對方捧著臉,不由自主踮起了腳尖。
她不知道溢滿的淚水滑過臉頰,甚至凍成了一個小小的冰珠。
關鍵是,熱吻在一聲“腹語”中結束。
陳禮竟然在最痴纏的時刻,餓了。
還餓得人盡皆知。
錢昭行笑了,他說反正也不是你第一次丟人現眼了。
我還有很多毛病,陳禮笑著說。
來日方長,錢昭行無所謂地聳聳肩。
她愣住了。
這個詞似曾相識,那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