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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舒潼看著自己熱戀,然後失戀,逃避,然後迎頭追趕。

終究碰得頭破血流。

卻造就一身不安的盔甲。

她喜歡的是那個人,向來都是。

縱使走過了很多彎路,但她看那個人的眼神,那震顫的心,永遠都不會變。

舒潼知道,陳禮也明白。

就連許澈,那玩世不恭、自得其樂的模樣,多少都有那個人的身影。

這也是陳禮不敢愛上他,卻念念不捨的原因。

就這麼看著,夠了。

“陳禮。”

宗嶽熟悉的召喚闖入鼓膜,那瞬間,陳禮緊繃的心絃斷了,內心襲來大珠小珠落玉盤般的慌亂。

呼吸,慢慢喚起麻痺四肢的,轉身,慢慢轉身,不要心急。

可陳禮還是像個驚慌的兔子,嗖地一下回頭了,脖子還發出勞損的聲響。

媽的,破功了,陳禮吐槽,但還是擠出標誌性的應酬笑容——

“好巧,你也在這裡。”

“嗯,導師把我們都叫過來了。”

哦,對,她是管縱請過來的,若是舒潼安排的什麼“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節目,估計會被自己封殺一百萬次。

對方也是裸足,氣勢更勝一籌,因為她真的變高了,甚至能俯視自己了。陳禮被她的眼神看得無地自容,彷彿心裡那點小把戲都被知曉得一清二楚。不過這麼多年陳禮不是白練的,這種表裡不一的掌控她玩得遊刃有餘、掌控自如,立馬就轉換“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的氣勢。

她不慌不忙地和宗嶽聊著近況,一邊不動聲色上下打量對方。

宗嶽的髮型回到了當初,剛入校園時的溫順,毫不土氣,有點俏皮。或許是婚禮的緣故,她一身剪裁利索的女式西裝,真的十分率性且帥氣,而且還戴了首飾,白皙的脖頸上吊著白金的十字架,腕上是黑色利落的機械錶,認真冷靜。

會場嘈雜依舊,難為兩人隔空喊話,只能越靠越近。有時近到對方的氣息都能分毫不差地打落在臉頰上,竟煽起微微的紅暈。

尷尬萬分。

“原來你在這,剛還在後場找你呢。”

許澈端著堆疊各式水果的果盤過來了,救場及時,陳禮恨不得在他兩頰各親一下。

沒看清來人,許澈自顧自的戳了一片西瓜遞到陳禮嘴邊,“大王,嚐嚐唄,特甜,我全都突嚕過來了。”

陳禮一口咬下去,濺出不少果汁,花了一小塊伴娘禮服,雖然痕跡不明顯,但也是要上臺的呀!

就在這時,兩片紙巾同時遞到了陳禮跟前。

陳禮被嚇壞了。

她看著手速奇快的倆人。

用我的,還是用她的?許澈的眼神一本正經,宗嶽的眸子深得像湖底。

“都怪你,給我挑什麼西瓜……”陳禮接過許澈的紙巾,嚯,還印著小熊。

陳禮忙著打理衣服,剩下兩人站著面面相覷,難免尷尬,許澈乾脆伸出手說:“你好,我是許澈,是陳禮的男朋友。”

男朋友,聽到這三個字,陳禮簡直要炸了,當下想送他一記神風無影腿。這只是兩人在婚禮上統一好不落單的口徑,偏偏用在了宗嶽身上。

陳禮沒看到宗嶽臉上轉瞬即逝的震驚,只聽到她說是自己的老同學。

老同學,這三個字,竟然定義了兩人的青春。

這麼多年了,終究是不見天日的關係。

許澈當然不清楚這段過往,敷衍兩下對方就離開了。他看陳禮還僵立在原地,以為衣服染得很嚴重,連忙接了塊披肩套在她身上,還挺合適。

“祝詞要開始了,還愣在這裡幹嘛呢!”舒潼急忙衝過來把陳禮帶走,許澈目送被拉著邊跑邊踉蹌的陳禮,若有所思。

“首先,我要由衷地祝福我最最最親愛的朋友,詹筱蠻,終於,得到了幸福。”

“這浪漫的十年,她收穫了愛情,步入婚姻,而我,只多了幾條皺紋。”

“我們幾人都曾自詡不相信愛,可是兜兜轉轉,還是一頭撞進愛情中。”

……

“祝你們白頭偕老,永遠幸福。”

宗嶽啜了一口酒,細細地下嚥,灼熱的酒精觸感刺激著喉管,衝擊鼻腔。身旁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為祝詞人鼓掌,說得真好,就像一部完美的愛情電影落幕。

這麼多年,她也在尋找嗎?宗嶽隱約聽出陳禮的潛臺詞,可是舒潼曾說,她過得很好,有穩定的工作,有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