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握著晴遷的手,剛要開口,便傳來一陣敲門聲,帶著些慌張,“公主,大事不好了!”
“是冬兒!”柳長歌連忙起身,穿戴好後,晴遷開了門。
冬兒慌忙間,向百里晴遷施了一禮,便對長歌說:“是陛下,今早陳御醫想給陛下請脈,但,但到了龍隱宮,發現陛下不見了!”
“什麼!父皇不見了?”柳長歌震驚發怒:“大內侍衛都在幹什麼?”
冬兒從來沒見過公主發這麼大火,只要涉及皇帝,公主就無法淡定處理!
父皇失蹤了……難道是被劫走了?
柳長歌腦海一片空白,身旁的晴遷卻冷靜的分析,“大內侍衛一向是恪盡職守,皇帝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失蹤。唯有一種可能,就是皇帝,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去向。長歌,你覺得皇帝,會去哪呢。”
柳長歌勉強的鎮定下來,思來想去,忽然目光一凝,難道……
已經過了初秋,風卻更涼了。
曾經的這裡,是一片美麗的桃林,就像那早已改變的故地,但是記憶,卻始終嶄新。
歲月將他的容顏刻上了滄桑,白絲亂舞,神情憂傷。
他看著手中這杯酒,辛辣的液體衝不掉心裡的傷,與痛。明明你就在我的身邊,我卻再次的錯過你,到頭來,卻是一場風花雪月的夢嗎?
可是夢,也終究會留有痕跡。馨兒,你到底去哪了呢。如果我知道你的去向,我會不顧一切的去追尋你,直到地老天荒!
一聲嘆息,一抹清愁。他唇角的弧度,唯有苦澀。
這件寬大的龍袍,頹廢的披在身上。他消瘦的面龐更加凸顯了剛硬的稜角,半長不短的花白鬍茬遍佈了整個下巴,冰冷的液體順頰滑落,他在等待,也許他這一生,都沒有此時這般清醒。
“父皇!”
柳長歌看到柳恆的一瞬間,一顆心總算是落地了。沒想到父皇,他居然真的來到了母后的陵墓,是想來陪伴母后嗎。
數千禁軍以莫從寒為首,紛紛跪地叩首:“參見陛下。”
隨之而來的大臣,只有安逸之,他走上前來,看著這位頹廢消極的帝王,緊張地問:“陛下,您沒事吧?”
柳恆搖了搖頭,雙眼呆滯地望著酒杯裡的液體,“你們說說,皇后去哪了?”
柳長歌心一驚,連忙看向墓碑,那些翻新的土壤明顯有被動過的痕跡。怪不得父皇會察覺,可是現在,該怎樣解釋呢?
柳恆盯著長歌的神情,唇上的笑意有些清冷,“長歌,你來說。說說你母后,到底被誰帶走了。朕想來,你一定知曉。”
柳長歌嘆了一聲,搖頭道:“父皇,往事隨風,您何不放母后自由呢。她已經在樂土中愉快的生活,就不要將她拉回塵世了。”
啪!酒杯四分五裂。柳恆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用陌生的目光看著長歌,“你是朕的女兒,她是你母后。你竟然隱瞞她的行蹤,你知道父皇的心有多痛嗎?”
面對柳恆的步步緊逼,柳長歌滿臉是淚,差點就說出實情了!幸而,百里晴遷及時出言打斷,“皇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您失分寸了。”
柳恆冷靜了片刻,拂袖嘆道:“可能她始終不願見朕,連離開,都這麼悄聲無息。朕希望她過的好。”
柳長歌鬆了口氣,父皇終於不再咄咄逼人了。方才的父皇好可怕,就像變了一個人。瞬間,他的神情從憂傷變成了慈祥,又從慈祥,變成了冷漠……
柳恆狠狠的甩袖,“將那個逆子帶上來。”
叢林間出現一批隊伍,這批訓練有素的隊伍真的嚇了長歌一跳。他們不是皇朝的禁衛軍,也非大內侍衛,而應該是父皇在為她訓練青衣等人時的另一批神秘衛隊。
他們將瑟瑟發抖的柳允兆提過來。面對一身凌氣的父皇,柳允兆的心,差點嚇的停止跳動。自從皇后去世,他何曾見過這樣的父皇。
雖白髮蒼蒼,但從他的背影上來看,氣勢依然不減當年。難道這一場大難,改變了父皇的心境嗎?
柳允兆痛哭流涕的撲到柳恆的腳邊,苦苦哀求,“求父皇饒恕允兆,允兆知錯了!”
出乎安逸之意料,皇帝居然當著眾人的面,將太子一腳踢開,“逆子!朕險些被你害死。朕把你當成繼承人悉心培養,你卻讓朕好生失望。”
“父皇!”柳長歌緊張地喚,她怕父皇急火攻心,影響身體。
柳恆伸出手,阻攔長歌接下來想要說的話。他以為長歌是要為這逆子求情,但他不知曉的是,長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