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今日難以見到陛下,或者,陛下已經……
莫從寒從來都是刀不離手,可是這次,他的對手是赫赫有名的鐵血將軍元孤風。元孤風的刀法很玄妙,然而,莫從寒從來都不會認為,身為太子心腹的元孤風,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將者既已出刀,那就說明,元孤風的目的並不單單是為了威懾。而是要……殺了他!因為莫從寒已經感受到來自四周的冰冷殺意,是那個男子的眼神……
疾風的行動快如疾風,不愧擔當了這個名字。他高大的身軀將陽光遮蔽,冷厲肅殺的眸子,毫無半點情緒可言。他的手中多了一把鋒利的寶劍,而更鋒利的劍刃,卻對準了莫從寒的背後。
莫從寒心跳加速,閃身退避。但,他躲過了元孤風的刀,卻沒有避過疾風的刃。鮮血從剛硬的臉龐上滴落,一道清晰的血痕從眉梢蔓延至下顎。
莫從寒咬緊牙關,全身內力在頃刻之間釋放。濃烈的內氣化作一團迷霧,他的身影也在霧中逐漸淡去。
能夠在元孤風與疾風的手上全身而退,也只有莫從寒能夠做到了。
疾風想要追上去,卻被元孤風攔住,“何勞你出手。”
也許在三天之前,元孤風也不會相信,太子居然被放出來了。見到太子之時,他才深刻的明白,太子在皇帝的心中,永遠也比不上柳長歌。
當時太子還穿著那件鬆散的內衫,神情隱晦,元孤風就跪在他的面前。
太子目光悠遠地望著窗外的大好河山,清幽一嘆:“也許,我們不應該沉默了。我所受的委屈與屈辱,終將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末將願效犬馬之勞。”元孤風是太子一手提拔,他認為太子縱有天大的過錯,陛下也會從輕處置。因為,陛下的江山,始終都會交由太子來掌管。
因為太子,是陛下僅剩的唯一嗣子。就算陛下再喜愛長歌公主,也不可能把江山交給一個女子。
然而,太子被幽禁是有怨言的,太子認為自己是歷史上最窩囊的太子。元孤風卻不這麼認為,太子能有這一道坎未必不是好事,這正是激發了太子內心的仇恨!
有仇恨好啊,仇恨會讓一個人變得強大起來。太子,該成熟了。
他們的合作伙伴是萱妃,太子從來都不知道,萱妃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父皇的聖統金牌具有生殺誅赦大權,萱妃是如何得到的呢?不可能是父皇給的,因為他走出冷宮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見過父皇。難不成……
太子對元孤風一番囑咐之後,狠下了眸子,“事情辦妥之後,你秘密率軍前往西域,沿途尋找皇姐的蹤跡。務必要在她沒有到達西域之前,把她抓回來。還有,皇姐身邊有個百里晴遷,你不可以傷她。”
元孤風知道百里晴遷是誰,記憶中那回血染京城的殺戮,百里晴遷這個人物扮演著一個很獨特的角色。她不是仇恨的中心,卻在整件事情中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年少的太子。元孤風已經明白了太子的心意,如此看來,公主這次是在劫難逃了。“末將遵令。”
天下第一棋莊不愧是棋行世家。當柳長歌走進公孫棋的山莊時,她控制不住的震驚了!
整座山莊很清幽,乾淨,整潔,大理石的地面毫無半絲塵土。柳長歌走在上面,感覺像是走在一塊龐大且清涼無比的白玉上。
百里晴遷看著大理石下面鑲刻的紋路,正是圍棋的棋盤格局,她讚歎道:“不愧是第一棋莊。”
司馬雲海借來了柳長歌的摺扇,端在手中細細把玩,這廂笑道:“你們可要當心點啊,咱們腳下可並非是普通的大理石。這石,是盛產於西域的漢白流光石,光滑似玉,溫度似冰,千萬可別一失足栽了跟頭。”
“你能說點好的嗎?”柳長歌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腳下一滑。若非百里晴遷及時扶住,恐怕還真的應了司馬雲海的話,栽跟頭。
百里晴遷清冷地瞥了司馬雲海一眼,同樣清冷著語氣,“你這玉樹臨風的形象真的很配這張烏鴉嘴。”
司馬雲海搖扇子笑著說:“我這不是提醒提醒麼,多虧我的提醒,你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抱得美人歸啊。你非但不能怨我,還要感謝我。”
百里晴遷低聲一笑,盯著他慢慢地說:“我真的很感謝你。”
司馬雲海頓感冷氣四浮,訕訕一笑說:“我們到了。”
三人同時抬頭,光滑的大理石臺階上方,是一座宏偉的樓閣。樓閣上方的牌匾上寫著“第一棋莊”字樣,樓門半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