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辰的身體有些僵硬,他不知道該不該掙開,最終只得嘆了口氣,他拍拍右肩上的手,道:“我走了。”
“好。”平素應了一聲,乾淨利落地鬆開了雙手,等將寶辰送到了軍營門口,看著他與阿大一起走向黎明,直到再也見不到他的身影。
他抬手抹了抹臉,看著手指上的冰涼的淚水,愣了好半響。
“嘿!你沒事吧?”這個時候正是歐陽展眉來找平素一起練功的時間,他剛剛走到軍營的大門口就見這個樣子的平素,不禁問了一句。
“沒事。”平素說完,仰天閉上了雙眼。
歐陽展眉見此,嘆口氣搖了搖頭,愛情,往往最傷人。
從海河郡到良國和南平接壤處並不需要太多時間,行了數日的路,日夜兼程地走,等寶辰終於來到南平邊疆的東南小城時,春花還沒有落盡。
他撩開了馬車的簾子,抬頭看著城門上“雁城”這兩個鐵色的大字,微微勾唇笑了,前路,正是他一統天下的理想,前路正是他與宗政久寒攜手並肩的未來。
從良國而來的馬車,都是要經過例行檢查的。
“車上的人下來接受檢查!”門口的守城士兵吆喝了一句。
阿大和林濤都下了馬車,阿大扶著寶辰下來,林濤則是諂媚地扶著青蘿下了車,寶辰頓時投給了林濤一個鄙視的眼神!
例行的檢查也不過是看看他們的身份像不像可疑人物,身上有沒有帶過多的武器,一般每人配備一樣武器是可以被接受的。
“你們來南平幹什麼?”許是這些天良國和西涼打得不可開交,南平對良國來的人都保持著很大的懷疑。這問話的是一個職位還算高計程車兵,他狐疑地看著穿得極為體面的寶辰。
“這三人是我的家僕,我們本就是南平人,本來是去良國的南山看看武林大會,然後周遊一圈的,但想不到良國和西涼開戰了,你們知道,我是南平的貴族,留在那裡,很沒有安全感。”寶辰溫和而不失倨傲地說道。
那士兵聽了寶辰的話,一下子就吃不準了,他想了想,問道:“請問公子,您姓什麼?”
寶辰聽了,眼神更為傲慢,他昂起了下巴,做出了一個以家族為榮的小少爺,緩緩說道:“我姓鍾。”
鍾,這在南平可是大姓!南平前任宰相就姓鍾!如今他的兩個兒子均是六部之一的尚書大人!人們也聽說這前宰相鍾老有一個不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小兒子,難道這一位就是……?
士兵這下子不敢怠慢了,他看得出這樣通身的氣派定是貴族子弟沒錯的,既然他姓鍾,那麼即使不是鍾老的兒子,也應該是鍾家的什麼人,這樣尊貴的身份,可不是他得罪得起的!
士兵放行,寶辰就和青蘿兩人回了馬車,阿大和林濤駕車。
“少爺,您可真神,冒充起鍾家的人來,都唬住了那個守城的。”直到馬車過了雁城,林濤突然扭頭對著馬車裡的寶辰這樣誇獎道。
“你怎麼知道我是冒充的呢?”寶辰靠在馬車裡,閉著雙眼,微微勾唇笑著反問。
“啊?”林濤抓抓後腦勺,道:“少爺可別說笑了。”
“爺不愛說笑話。”寶辰睜開眼睛,詭異地笑了笑,他坐到了馬車的門口,道:“爺沒有和你說嗎,爺並不是父王的親生兒子。”
馬車頓時顛簸了好幾下,一陣沉寂過後,林濤瞪著雙眼,抽口氣,差點哭了:“少爺,您可別說這樣的話啊,要是被王爺知道了,他可得多傷心啊!”
“爺說了,爺不愛說笑話!”寶辰用摺扇敲了敲林濤的頭頂,在另外三人“那到底是怎樣”的目光下,娓娓道來:“我的確不是父王的親生兒子,這事情父王知道,何湘知道,李毅也知道。至於我到底是誰,你們就不用那麼清楚了,該知道的時候,你們就會知道的。反正你們記住了,我現在的身份就是鍾一仁的小兒子,鍾爾傑。”
“……少爺,您不是發燒了吧?”阿大作為高素質的暗衛,已經淡定地接受了這樣的事實,而林濤還是捧著自己脆弱的小心臟,不敢置信地這樣說道。
青蘿明白她們少爺不會在這方面開玩笑,她吸口氣定了定神,然後道:“少爺,這鐘一仁,不會就是南平國,前任宰相吧?”
“對,青蘿真聰明。不過我也不是鍾一仁的親生兒子,只是暫時用了他的身份而已。”寶辰躺回了馬車裡,又閉上了雙眼休息。
青蘿到底要比林濤知道的多一些,她咂了咂嘴,感覺心口有些亂,這些事情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