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不出來。
海天將有大難。
不僅僅是青鸞這麼認為,其實就連我也……
我捏緊了拳頭。
“海天將有大難。”青鸞見我不說話,也沒有其他反應,只是直勾勾的盯著我又重複了一遍。
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青鸞有個怪癖,平常她不怎麼說話,可一旦說話卻沒有得到對方的開口,是一點也不介意再把自己說出口的話一字不差的再重複百八十遍的。
我點了點頭,乾脆從小舟上站了起來,露出了一個苦笑,“你這話不應該和我說,去找珮奶奶,后土爺爺或者丿爺爺,我什麼也做不到。”
哪知青鸞卻搖了搖頭,“這是海天必經的劫難。”她向前走了一步,波光粼粼的河面也走的如履平地,“誰都改變不了。”
“不過你記住。”她伸出一隻手來想要像小時候那樣捏捏我的臉,但我驚訝的發現她伸到面前的手虛幻的近乎看不見。
“遇到危險,呼喚我或者白澤的真名,我們隨時都會有回應。”
青鸞的真名?青鸞的真名……是什麼?
心裡的驚訝還未完全褪去,青鸞的身形陡然在面前破碎,化為萬千光點。
我茫然的伸出手去,一根青色的羽毛飄飄悠悠的落在了我的掌心。
掌心彷彿忽然接觸到一團火焰,手下意識的一鬆,我看著那根羽毛漂浮在了河面上。
漣漪一圈圈的盪漾開來,我低頭看著忽然變了顏色的河面,還沒能緩過神。
河面的深處隱約顯現出一對壁人的背影。
青年紅衣白髮,隱隱露出的小半側臉有些熟悉。
女子紅衫白裙,黑色的長髮柔順的披在腦後,然而卻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正臉。
心裡莫名的有些著急。
我著魔一般的俯下身子,伸手想要碰到女性的裙角,結果卻直直的把自己摔進了河裡。
那是……誰?
直到冰冷的河水淹沒頭頂,我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然後在我閉上眼睛之前,另一個真相忽然躥入了腦海。
等等……青鸞和白澤,不應該是在去年的成人禮上失蹤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蟹蟹小天使們的關心嚶嚶,然後就是想說……我又失業了qaq所以七月底之前這段時間我會騰出時間來努力更新的
以及,本來想要快點跳過劇情,結果這裡的坑被窩越挖越深,有點卡文……
好想撅【躺屍】
☆、第九隻鹿
碧藍色的河水中,我似乎看見誰向我遊了過來。
是……
我掙扎著想要看清楚那個人的面容,但最終只能重重的跌入黑暗。
*
彷彿回到了幼年。
鹿神成人禮的日子,橘姐姐帶我搬了家,我也隨之認識了新朋友。
鄰居家的和我同齡看起來乖巧可人的椿,以及據說是椿的阿姨實際和我們差不多大並且和椿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青鸞。
還有與椿青梅竹馬的混世小魔王――湫,以及,小時候被青鸞偶然救過一命之後就一直吵著要以身相許的白澤。
而其中,大概是青鸞給我的感覺太像橘姐姐,再加上我又是個犟的要命的黏人性子,於是我和青鸞的關係突飛猛進,甚至好過了我當初黏鹿神的程度。
但是青鸞和白澤在去年的成人禮上忽然就失蹤了。
為此我精神恍惚了許久,最後還是橘姐姐看不下去拜託了織錦姐姐讓我在心裡下意識的忽略掉這件事情。
我如她所願的暫時忘記了青鸞和白澤。
但是一年之後,我又重新回憶了起來。
青鸞卻是和白澤一起……失蹤了。
不是在海天失蹤,而是在人間界失蹤。
按照大人們的說法,只有每年成人禮上的漩渦,才是兩界之間唯一的通道。
換而言之,我們想要去人間,或者想要從人間回來的機會,一年只有一次。
青鸞和白澤去年沒有回來。
他們明明應該不在海天,可我今天看見青鸞了。
並且……
掌心中還殘留著的灼痛感提醒著我,那不是夢。
*
我猛然睜開了眼睛。
視野裡一切都被攏上月色,朦朧虛幻的很,但身下的觸感卻誠實的提醒了我這裡是哪裡。
糟糕,最近怎麼淨是在鹿神家裡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