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的事也不知道怎麼傳出去了!現在老爺子殺過來了!非要揍死我這個小畜生呀!急!急!急!
當即跟老師請假說家裡fire了,飛速趕了回去。砰砰砰的敲著隔壁的門;半晌何振東才可憐兮兮的出來了;滿頭的包,腿還一瘸一瘸的。屋裡面還依稀穿出來令人難堪的謾罵聲。同性戀對於那一代人簡直就是魔鬼一樣的存在。變態、噁心、雜種、畜生,當這些侮辱的字眼從那個威嚴的長輩嘴裡吐出來;心裡不免有些窩火;但我還是忍住了。勉強擠了個笑臉湊過去,親熱的挽住了何振東,“何伯伯好!我是葉秋水,何振東的女朋友!”
父子二人都有些愕然,何振東悄悄向我翹了一下大拇指。何父驚訝的指著我問道:“這,這怎麼回事?”
何振東趁機湊了過去,“爸,都給你說了是假的假的,你非不信,偏偏要信外面那些人的謠言。
他們巴不得看我們父子鬧翻了看我們的的笑話呢!”
何父聽了沉吟不語。何振東乘勝追擊:“爸你看看,我女朋友這麼漂亮,哪一點像男人了嘛!”
何父那張陰雲密佈的臉突然就晴朗起來,拍著何振東的肩膀哈哈大笑,“哎呀!振東你找了女朋友也不告訴我們,倒叫你媽操心了!”
何振東呲牙咧嘴的嚷著疼疼疼,我連忙上前假裝心疼的說著腿都打折了吧,還是趕緊送醫院的好,兩人趁機溜了出來。
何振東長舒一口氣,“還好秋水你夠機智!”
原本想著救場而已,誰知戲越演越大。很快何家上下都知道何振東找了一個知書達理、溫婉大方的女朋友。待我修完了學分拿到了學位,宏圖的offer就遞了過來,職位和待遇都頗為誘人。本想拒絕的,何振東又開玩笑說公司裡太多蛀蟲,請我去清理一下。拿人家的手軟,只好勉為其難答應了。
正好洪小豆打電話嘲諷小米畢業了找不到工作,急得直跳腳。笑,那個傻瓜從來就知道玩耍,哪裡有好好學過東西呀。順便就託何振東也給她找個位置安置一下。
再見蘇小米,也絕不是偶然。早早就從各方打探了她的行蹤,裝作若無其事的偶遇。心跳如鼓,卻又甜蜜的發麻。已有兩年多沒見過她了,心裡填滿了期待和忐忑,就好比是初戀一般。是呢,真的是初戀呢,如果可以,這輩子我也只想戀這麼一次。一次就足夠了。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溫暖,所有的間隙所有的誤會似乎都在相視一笑裡煙消雲散。那一刻好想好想抱住她,卻又強忍伸出的手。我該以何種身份擁抱呢。百感交集,似乎有滿腔的話要說,一時卻又不知從何開始,只是站在街角微笑。有她在身邊的感覺真好,就像是疲憊的飛鳥找到了自己的歸巢。
不巧何振東又打來電話,說是何父何母要請客歡迎我回國,這個偽女友真是越演越像樣了。家宴隆重而正式,讓人措手不及。何父正兒八經的介紹著自己的兄弟子侄,何母親熱的拉著我的手讚不絕口。飯罷又取出許多金銀首飾說是見面禮,我推脫不過,只好暫時收下,待以後還給何振東就是。房間裡一溜的諂媚奉承之聲,歡聲笑語熱鬧非凡,卻又空的可怕。這家人都各自戴著面具演戲,這頓飯與其說是迎賓,倒不如說是示威更貼切點。
猜的也果然沒錯。飯後何振東送我回家,說何父懷疑是家裡有人在搗鬼,誣陷何振東是個Gay,意圖撼動何振東的繼承人地位。我趁機將何母送的那些珠寶還給他,他還笑著打趣道:“怎麼,真的不考慮做何夫人嗎?”
我斬釘截鐵的回了個不!
萬幸的是小米沒有男朋友;不幸的是我有了掛牌男友。何家眼線眾多,絕不能著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麼差池。
何韻西出現。我一直很納悶她在這場你猜我猜的愛情拉鋸戰裡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是因為舊愛變成了嫂子而不甘吃醋?我還沒有自戀到她對我一往情深念念不忘的地步。或許她從來都沒有愛過我,除去甜言蜜語,她的眼神裡沒有一點熱度。她也會時常看著我發呆,或許是因為從我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這也是個傷心人吧。愛情是個折磨人的小東西,可惜我自己還泥足深陷,無法自救。
何韻西莫名就對蘇小米感興趣了,小米往二十二樓跑的越來越頻繁。每次她都會先坐電梯到二十樓,裝作若無其事的經過財務部,偷偷往我的辦公室裡瞄一眼。被我逮到,便調皮的吐吐舌頭。大多數時候,我都任由她得瑟的偷看而不拆穿她,看她開心的哼著小調離開。
我知道,她心裡有我。她並不知道,她喝多了真的會說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