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臉色突變,沉著臉問衛兗:“你跟我如實招來,芷心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事到如今,也沒再相互欺瞞的地步,衛兗坦白道:“她確實是我派去監視你的人,你可以當我一開始接近你就是不懷好意的。”
衛泱感嘆:“如果不是他在獨孤厭面前指認出我,我還真不知她恨我如斯。只是她跟你我這麼多年,怎就分辨不出跟著獨孤厭是不會有好結局的。”
“她起了害人之心,就應當承擔後果,你不必惋惜。”
“衛兗。。。你也害過我的,所以我後半輩子都可都賴給你了,就算我當一輩子老姑娘,你也得承擔。”
之後又擔心:“我怕。。。慕湛。。。他是你手足,你當真能捨他不顧?”
“巒河以北的地方是我們打著獨孤厭的名號打下來的,只要除掉獨孤厭,除了河西與青原郡,整個北方都是他的,我還能再幫他什麼?泱泱,往後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當事事以你為先。”
衛泱安心一笑,心想即便衛兗未必說到做到,但有他今日這些承諾已經足夠。
將至北峰山下,慕湛等人並未率先開啟挖掘,一國之尊成為階下囚,為一口氣低聲討好,任這群在他看來的賤種人百般嘲弄。
見慕湛遲遲不肯直接尋“糧草”,謝爾德不禁心急:“你在等可獨孤厭的人可就來了。你也知道衛泱對你恨之入骨,她定會幫獨孤厭對付你。”
慕湛如若未聞,拿起一瓶酒就往嘴裡灌。
“陛下倒是瞭解衛泱。”
謝爾德又想到一事,趁早跟慕湛道:“你大概還不知道衛泱曾懷過你的孩子。”
慕湛道:“那又如何?臣年輕,身強體健,與臣有過夫妻之實的女子受孕是極罕見的事,不定哪天就臣突然就多了一兩個兒子的。”
他的話露骨直白得炫耀自己,卻在暗諷謝爾德無“能”。
“你。。。”原本是想說“大逆不道”四字,謝爾德又想,自己現在是階下囚,只要能活著回到皇宮,重□□力,這逆賊定不得好死。
“你可知那孩子是如何沒的?呵。。。朕最瞭解這外甥女,你別看泱泱是個女子,當狠心的時候可比咱們男人狠心多了。那麼大的肚子,她說不要就不要。倒也是,她是什麼身份?衛國公的女兒,眼裡怎能容得下半點沙?你要怪啊就怪那衛家人,興許不是因為姓衛,她還會留那個孩子一條生路。”
慕湛給阿六敦和赫連壽使了個眼色,二人上前將謝爾德的嘴堵住,押了下去。
阿六敦將這些話聽在耳裡,只覺得不似他所識的衛泱,便與慕湛說:“依屬下了解,公主並非心狠之人,當初在木那塔的時候,她對蘭姨,對小孩們都是當親人一樣對待。。。”
“別再提這個人。”慕湛打斷他的話。
阿六敦頓了頓,道:“叱羅將軍那邊的人來報,說找到公主了。”
“我叫你別提。”
“說公主的眼睛。。。失明瞭。”
慕湛手中的酒還剩一半,已無心再喝,滾圓的酒瓶被他仍在地上,滾下緩坡,他面無表情道:“不過是她所做的蠢事的代價。”
作者有話要說: 傻白甜
☆、恨意
衛兗一行人也到了北峰山下,萬幸是獨孤厭仍未走出石林,就算走出,也消耗過半。
衛兗不在時衛泱只能在屋裡待著,終於能在城鎮落腳,遺憾是不能出去觀望北峰山終年積雪的好風光,已是六月中旬,日光也毒,倒不如在屋裡待著。
她所做之事,無非送衛兗出門,等衛兗回來。
等他不在時,才怕了起來,若她真要瞎一輩子,沒了陪伴,只能這樣定定待著,那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而她的一輩子,又能有多久?光陰似箭,七八年的時間轉瞬即逝,她所剩時間不多了。或許七年八年,或許一年兩年,或許。。。想到此,紅了眼眶,聽到門口有動靜,以為是衛兗回來,立馬擦了眼淚,換上笑容。
衛兗說是晌午飯前回來,也沒騙她,只是一言不吭,她有些心慌,一邊摸索著他的手一邊道:“你不回來我都沒法子吃飯了,敢情我還沒病死就得先餓死。”
衛泱又道:“怎麼一聲不吭的?誰敢欺負了你?可惜我暫時是個瞎子,連你的表情都看不見。”
“莫不是嫌我話太多了?我現在像個廢人一樣,也只能說話了。衛兗,衛兗?”
她的手指摩挲著他的,觸到他食指上的十字疤痕時,突然驚慌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