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什麼鳥都養得出來——好了我要去工作了,你別跟過來。”
他撂下話轉身就走。樸燦烈沒敢跟上去,他摸得清鹿晗的脾氣,知道這會兒的鹿某人是枚已經點燃了的炮仗,不能硬碰硬。
原本鹿晗跟樸燦烈的關係已經趨近於和緩,無奈隨著時日推移樸燦烈一片痴心不改的情意又不知道怎麼撞上了鹿晗的槍口。兩個本來見面還能打招呼的人關係再次跌回冰點。樸燦烈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被蹉跎成一個受氣包,每天還樂此不疲,邊伯賢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著都覺得心塞。
在倒計時的片場鹿晗儼然工作狂上身,演戲的態度一絲不苟,忙成狗也毫無怨言。他對著冷冰冰的鏡頭言笑晏晏,轉頭來看見樸燦烈的臉就瞬間換成一個毫無溫度的面癱表情。吳世勳偶爾會來片場探探班給鹿晗送個飯買點水果什麼的,看見這場景也不是一次兩次。他已經跟邊伯賢廝混得很熟了,兩個人都對樸燦烈產生了極大的敬畏之情——這是何等可怕的情種啊,熱臉貼冷屁股貼這麼久都不帶煩的。
“燦烈哥啊……要不我去幫你跟鹿哥講講情?”吳世勳拎著一兜火龍果進來,看見坐在片場角落裡的樸燦烈很是感慨的為這個痴情兒抹了一把辛酸淚。樸燦烈抬起頭來,看清來人是誰後輕輕搖了搖頭。
“不用了,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你是叫什麼來著?”
吳世勳嘴角一抽,剛剛產生的那點兒同情瞬間被無奈驅散了。
“燦烈哥我到底要講多少次你才能記住我叫世勳啊?”他有點不滿的戳了戳自己的腮幫子,從手提袋裡翻出一個賣相不錯的火龍果遞過去。
世勳……世勳麼?是他曾經愛的那個“世勳”?不對,那個人明明是鹿晗,鹿晗才對。眼前這個長得跟鹿晗八分相似的青年是鹿晗的遠方表弟……對,就是這樣。
樸燦烈捧著個火龍果呆呆坐在一角發呆。他最近的記憶似乎又出了岔子,發生過的事情只能零星的憶起些許,唯有跟鹿晗這個人相關的所有還能明白真切的全部想起來。這算是什麼情況呢——病入膏肓?
他自嘲的把火龍果拋起,再伸手去接。紫紅色的果實起起伏伏了幾個來回,吳世勳看他這樣搖搖頭走了。樸燦烈自顧自的跟水果玩了一會兒,自己也覺得挺沒意思的,他訕訕的收了手,想起身去看看鹿晗那邊忙得怎麼樣了,卻突然間兩眼一黑,直挺挺的就一頭倒了下去。
“這邊有人暈倒了!”
本就不太大的片場瞬間尖叫聲就響了起來。
樸燦烈很快就被送去了醫院,鹿晗猶豫了一下,他跟助理確認了下自己的行程,最後還是一咬牙繼續留在原處拍未完成的片。大不了下班以後再去探望……反正樸燦烈那小子皮糙肉厚的一時半會也出不了什麼大事。他這麼想,指甲悄悄的掐進掌心裡,留下一排整齊泛白的月牙印。
這個下午的時間過得很慢,鹿晗耗盡精力拍完自己的戲份,坐在休息處累得連抬抬眼皮都嫌麻煩。他閉著眼睛養神,一閉眼樸燦烈的容顏就在腦海裡回放,微笑的,嚴肅的,賣乖的,哭泣的,表情生動得不得了。
“啪!”
這是一記很清脆的耳光。
鹿晗睜開眼睛,他左臉頰生疼生疼,很明顯他就是剛剛被打的那個人。他疲憊的把目光順著女人一身尊貴得很的華倫天奴裙裝一路上移,終於到達最高點。
他掃了那女的一眼,心很累的想,哦……是樸宥拉。
到底是怎麼跟樸宥拉一起出了片場來到荒郊野嶺的一塊空地上,鹿晗已經記不清了。他腦中一片混沌的被樸宥拉扯著往外走。女人的水晶指甲咯得他手腕生疼,鹿晗瞄了眼自己被樸宥拉攥著的手腕,懷疑是不是皮已經被劃破了。
“鹿晗,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
樸宥拉把鹿晗拽到沒人打擾的地界總算鬆了手。她摸出只小巧的打火機,再抽了根細細的煙夾在手指間,優雅的點了煙。鹿晗站在一旁,他大概看得出來樸宥拉的唇彩塗的是香奈兒的絲絨深紅。這是個適合知性女士的款,他打心眼兒裡覺得樸宥拉這個瘋狂又霸道的女人不適合這個系列,coco小姐知道她的產品被這麼個女魔頭大咧咧的塗在嘴上一定會憤怒的從地下爬出來。
“彼此彼此,我也覺得你很討厭。”
他吐字很緩慢,那點不屑和不耐暴露無遺。
樸宥拉轉過來看著他,臉上是鮮活的憤怒。她年紀其實不大,至少三十還沒滿,這個年齡階段的女人融合了女性的柔軟和被社會淬鍊出來的精明,應當是最吸引人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