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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了一下。

荊淼由著他,只覺得唇上微微一麻,倒是不疼,倒也沒有覺得多麼羞赧與不好意思,顧自便慢慢啟開唇,由著謝道長驅直入。

哪知謝道一抬眸,正對上荊淼的雙目,竟猛然蹬蹬退後了大半步,磕磕絆絆的說道:“我也喜歡你。”

荊淼本來想笑,但總覺得笑了似乎不大好,便只是柔聲道:“你五年前想與我說的話,就是這一句嗎?”他剛說完,卻見著謝道一臉茫然,便又想起眼前這個人已經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心中一酸,搖搖頭道,“罷了,我剛剛什麼都沒有說,你也只當沒有聽見吧。”

“雖然不是五年前。”謝道像是忽然緊張了起來,他抓著荊淼的手,認認真真的說道,“但是我剛剛見到你,就想說這句話了。”

荊淼剛要說些什麼,蒼烏人未至聲卻先到了:“荊師侄!那臭小子說的是真的嗎!”他人立刻也隨著聲音如一陣風一般颳了過來,他多大的一個漢子,見著兩鬢灰白的男人站在庭中,滿面血紋,又與荊淼親密非常,忍不住便紅了眼圈。

“是……是他嗎?”蒼烏顫聲道,他一步步走下路來,身體微微抖了抖,伸出手就要去抓謝道的胳膊。謝道卻一改對荊淼時的態度,又警惕又冷漠的往後一退,左手還握著荊淼,右手已經扶上刃柄,劍芒雖然黯淡,但煞氣卻撲面而來。

血紅的光覆在薄薄的劍刃上,荊淼沒有細看,蒼烏卻一眼看準了,正是靈琊,不由心下一慟,啞聲道:“你怎麼,怎麼成了這樣?”

“我怎樣?”謝道扶著刃柄,警惕的像是一匹狼,他冷冷的瞧著蒼烏,露出了野狼應有的獠牙與冷酷,“跟你有什麼關係。”他臉上面對著荊淼的那一絲甜蜜與傻氣都已經完全的消失了,只是不動聲色的,鋒利的像是他的劍,那雙眸子裡的寒意與殺氣多得嚇人。

荊淼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看著謝道的神態,隱隱有些不安,卻仍是將他護在身後,好聲好氣的與蒼烏解釋:“師叔,師尊他已經想不起許多事了,你莫急,總會好的。”

蒼烏越過荊淼看謝道的神情,心裡涼了半截,嘴巴里活像被小時候不懂事的段春浮在午睡時塞了一大口苦瓜,醒來苦得幾乎想流淚的滋味。那種苦在舌頭津久了,苦得就幾乎有些發麻了,又濃又澀,直直的噁心到嗓子眼裡頭去。

但是他又不想戳破這個懂事沉穩,唯獨在謝道一事上放不下的師侄子,就唉聲嘆氣了一會,乾脆往木欄上一坐:“也不知道大師兄他有沒有辦法。”

荊淼沉默了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只是低聲道:“師尊這樣,怕是要叫宗裡為難呢。”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蒼烏嘿了一聲道,“傻小子那時候是因為秦勝那混賬東西明目張膽的上了咱們宗道謝,搞得人盡皆知,把師兄他帶回去,誰又知道了。”

荊淼一聽倒也是,見有了希望,不由喜笑顏開起來。蒼烏卻悶悶不樂的呆坐了一會,忽然道:“師兄他真的誰都不認得了嗎?”

“連我也不認得了。”荊淼微微一嘆,“他似是還記得一點點,待我還是十分溫柔和善的,可卻也不記得我是他的徒弟了。不過這倒也沒有什麼,咱們現在找到他,豈不就是最好了,至於記憶,總會一點點起來,他……他還會是師尊的。”

這個年輕的紫雲峰峰主面孔在天光裡顯出一種莫名的可信與堅毅來,雙眸好似點漆一般,亮亮的,幾乎叫人瞬間就信服了。蒼烏心下動容,不自覺便應了一聲,然後苦中作樂道:“好罷,反正也不止是我一個人被忘掉,大傢伙都是這樣,要是叫你師祖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氣跳腳了。”

謝道倒是沒有什麼所謂,他第一次叫人護在身後,不覺有些稀奇,但是他看著蒼烏的眼神,卻一絲一毫的和緩都沒有,依舊滿目冰冷,滿含殺意。他心裡雖然覺得荊淼是截然不同的,但那也只有荊淼,不包括荊淼所認識的任何人與不相干的其他人。

特權只有在稀少時才被稱為特權,若多了,就一點兒也都不稀罕了。

所以謝道吝嗇無比的,將自己僅存的唯一一點柔軟,全放在了荊淼身上。

蒼烏到底已經活得有些年頭了,自然是不會為這種事而過多的悲傷痛苦,他心中在這會兒,反而已經開始為滿懷期待的荊淼隱隱約約的擔憂了起來。但再怎樣的鐵石心腸,一起長大的師兄如今成了這般模樣,甚至對自己滿懷殺意,蒼烏也確實不願意再多留下受罪,便嘆了口氣,與荊淼道別後離開了。

荊淼看著蒼烏離開,這轉過身,他瞧了瞧謝道的手,神色忽然冷漠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