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個人情緒影響,對嗎。”
少年安靜地笑了笑,明明是一副坐在輪椅上動憚不得的姿態,珠代卻感受到了某種壓倒性的氣勢。
“那麼您不妨猜測一下,您的‘個人情緒’到底屬於哪個歷史事件呢?”
(——?!)
珠代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卻分毫不露聲色,雖然按綠王的說法,好像她也是墜劍事件的受害者一樣——
“——只要您一念之差,您的父母,親人,朋友,師長……您過去身邊的一切就可以回來了。”
綠王毫不猶豫地擊碎了她心中的那個“好像”,將它確認為事實:“其實您也很累了吧,不停地為這些事情奔波。據我所知,過去的您只是個普通的中學生而已。”
“放棄吧。”
少年溫和地勸道。
“這樣大家都會幸福的。”
“……”
預想以外的超展開讓珠代有些短暫的混亂,會客室裡又恰到好處地陷入了沉默,一時間她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和嵌入掌心的指甲所帶來的痛意。
(過去……嗎。)
(過去的我是什麼樣的呢。)
(總之大概,是不用面對這種複雜狀況的樣子吧。)
“主君!”
一直默不作聲的燭臺切光忠突然上前一步,抬手搭上了她的左肩,右手溫柔地包裹住她緊握的拳,略微用力,讓她脫離這種自殘行為:“請冷靜一點,無論怎麼樣我都相信主君的判斷,所以……”
他沒有說完,但是金色的瞳孔中卻傳遞著絲絲縷縷的信任和暖意,連同附在她手背上的溫度一起,抑制住了珠代輕微的顫抖。
(……但也一定不會,有這麼好的同伴。)
這個念頭形成的一瞬間,她突然鎮定了下來。
(沒關係,我是審神者。只要這個身份還在,我就不是孤軍奮戰。)
(我還是本丸之主,身邊有可信任的刀劍,身後有一整個時之政府。)
她整了整衣袖,做出了答覆。
“非常抱歉,但我不是沉湎於過去之人。”
聞言,綠王臉上的笑意漸收,連同躍動在瞳孔中的光澤一起,最終收斂成了一開始平靜無波的模樣。
“是這樣嗎,看來長期的審神者生活讓你忘了你原本的樣子啊。”
他微微仰起了頭,過長的額髮遮掩了他剩餘的表情,原本文雅的聲線裡溫和不再,反而顯出一種冷漠的殘忍來。
珠代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太遲了。
少年輕起薄唇,吐出了幾個對常人來說稀鬆平常,對某些人來說卻足以斬斷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