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飛手指夾著一塊碎銀子,眼睛瞄到另一邊,“那個女子是誰啊?”
夥計張望了一眼,賠笑到,“那可是我們賭館的常客,是紅娥坊的當家媽媽。”
“哦。”原來是個老鴇子。“身邊的人,難道是他男人?”
殷若飛的最終目標自然是套出殷錦堂的身份,不過他先問女子,倒是讓夥計誤會了,臉上露出一絲曖昧的表情,“那男的是我們賭坊的大掌櫃,和那媚娘不相干的。”
夥計以為殷若飛看上了媚娘,心裡雖然懷疑這麼小的孩子,居然這麼色,但是往常來的新客俱是對媚娘心有所想,此時也沒多想,只是覺得這大宅門的公子們,果然開竅很早,聽說他們房裡都早就放了通房丫頭?
殷若飛懶得理會旁邊夥計如何的想入非非,心裡已經急速轉了起來。
這賭館和殷家,林家都不相干,居然殷錦堂會在這裡當掌櫃的,而且看夥計那樣子,殷錦堂在這裡還是頗有地位的,這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前年寒冬,殷錦堂玩的那手置之死地他可還沒忘,林林總總小一年,他才逐漸表示恢復正常。他可是一直都沒放鬆對他的監視,也一直都在等他再次出招。可惜對方按兵不動,倒讓他有些急躁了。
殷若飛和殷錦堂的仇,絕對是不死不休的,這殷錦堂不但心機頗深,行事也是陰狠毒辣,是他的擋路石。此人不除,他一輩子也不能心安。
就此時掌握的資訊來看,顯然沒有這家賭館的記錄,倒是需要好好查查了。
殷若飛趁著殷錦堂還沒注意到他這裡,悄無聲息地將剛剛贏的錢又輸了回去,還多輸了幾兩進去。
“唉,手氣不好,大哥咱們走吧!”殷若飛知道這贏來的銀錢在手,恐怕就不那麼好走了。錢不算什麼趕緊離開才是上策。
☆、84·發怒
發怒
在賭館裡玩的太盡興;兩人出來才發現天色都暗下來了;心裡不由得都顫抖了一下:不好。
宮九隻是負責保護殷若飛;並不好對他的決定干涉;但是此時殷若飛也不由苦著臉看著宮九;“九哥你坑我啊。”回去還不被王爺扒了皮!
宮九看著頭頂的月亮;嘆了口氣;“放心吧,王爺不會揍你的!”
西陵皓看到天色晚了,臉早就變了;和兩人打了招呼就急匆匆地回國公府了。他年紀越發大了,西陵道大人對他的管教也是越來越嚴厲;此時回去;估計一頓板子是跑不了了,若是再知道他進賭館,恐怕明天在國子監是看不到他了。
“九哥,快給我想個辦法吧。”就算容靖澤不揍他,被罰抄書扎馬步也不是好玩的啊。
“要不,你跟王爺撒撒嬌吧,喊上幾句哥哥,總會管用的。”宮九打趣道。
“別鬧了。”殷若飛臉上發青,那年的燈會簡直就是噩夢,到現在他想起來都會打冷戰。
“別的主意沒有。”
回到王府,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殷若飛心裡琢磨著如何開口,一不小心撞到了人身上。抬頭看去,那是日漸威嚴的容靖澤的那張臉。
“王,王爺……”殷若飛自己都聽得出自己聲音發顫。今天這事,肯定是他犯錯在先。求著王爺去朝堂上給他打探訊息,結果他自己卻出去玩,還玩到了這種時候。
“去哪兒玩了?”
“嗯……臣去打探訊息了。”殷若飛神思電轉之間,已經想好了怎麼說,總之,讓王爺把一腔怒火都轟到殷錦堂身上去吧。
“好樣的。”容靖澤笑了出來,伸手薅住了殷若飛的衣領,將人弄進了屋。“現在是不是打量著,本王看不出你撒謊了?”
“咳咳……臣今天確實是出去了……西陵公子非要邀請臣去賭館。”西陵哥啊,實在是對不住了,不過死了你這個道友,能儲存下我,也是一種功德了。
容靖澤忍不住笑了,“哦,原來是西陵家的小霸王非要帶你去的。”
“是啊,王爺,臣雖然是迫不得已進去看看,但是卻發現了一個很大的秘密。”殷若飛連忙轉移對方注意力。雖然有西陵皓當擋箭牌,但是這擋箭牌一向好用,可千萬別用壞了。
“什麼秘密?”
“王爺,您吃飯了麼?”
“哼。你居然耽誤我吃飯。”說起這個,容靖澤剛剛下去的火氣,頓時又上來了。
“王爺,臣也餓了……”殷若飛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刻正水汪汪的看著對方。容靖澤一愣,只覺得自己都要陷在那雙眼睛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