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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主動多少有點震驚,但也很快緩過神來,他下意識的攥緊了被握住的手,十指相扣間,言語都顯單薄無力。

太陽幾乎被雲霧遮住,光線陰暗。

雪依然下著,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就像那場大火之後的雪景,那是壑國曆史上唯一的六月雪,那場雪整整下了五日。壑國的氣候下雪屬於罕見範圍,因此開始有人猜測會不會像三百年前那場雪一樣,導致許多地方發生雪崩,傷亡慘重。

掠羽雖然從幕朔病後一直掌權,實權卻是老老實實由老丞相握著的,導致掠羽即位後還得忌憚著,只好對外宣稱是監國。

他平日裡一貫穿著略顯厚實的衣服,據說是小時候落下的病根,一直畏寒。他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進了一家常去的茶館——他時不時偷空出來,倒不是說這裡的茶點多對胃口,也只能在這間上了年紀的茶館裡,才多少能避免看慣了的事情。

此時從下面來了位道者,說是能除大家族的鬼祟,被小二招呼得挺好,而道者罷了罷手,徑直向掠羽落坐處走出。對小二說了句是兄弟,便也在他對面落坐。

“你倒是有興致來找我。”

這話中意味亦是十分明顯,此處掠羽連爾硯都不曾告知,可以想見對他而言之重要性。

“就是來討杯茶喝。”

“就這麼簡單?”

“閒聊幾句。”

“現在已經差不多了。”

“兄長。。。。。。不想試試嗎?”

“吾已在籌備,不過,吾可不保證出現意外。”

“難得能讓兄長忌憚啊。。。。。。”

“你!。。。。。。這就是你來的目的吧。”

劍子只是點頭稱是,而後將斟滿茶水的杯子放在掠羽面前,視線則看向外面依舊落雪的天際。許久都沒說話。

雲霧漸漸變得厚重起來,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垂在天邊。同時又好像在慢慢移動,一點一點將整個太陽露出來,而後又被雲層覆蓋,如此往來不停歇。

不知是不是看著天氣要下雨還是冰雹,街上的人少了許多,叫賣聲也被一陣馬蹄聲代替。

掠羽覺得那聲音熟悉,便別過頭向下面看去。那是一名穿著黑衣官服的男子,到底他們還是隔了些距離,並不能看清楚他的形貌。男人有些微胖,腰間那條帶子看上去很緊勒得他不舒服,在下馬同茶館小二商談的時候時不時的擺弄,有時會拿出塊白淨帕子來擦汗。

待那小二又上來招呼完新上來的人客後,劍子叫了他過來。

雖然這多少讓掠羽有點不快。

“前面那官家人是誰?”

生活在壑國的人都知道只有一家是穿著金雲邊黑衣的官家,聽道者如此問,掠羽倒是吃了一驚。明明之前和他交流之時他根本沒說過——他不熟悉壑國。

“您不是本地人?”

“吾與吾弟長年分地而居,此番前來時日不多,尚未來得及介紹。”

“還是不知道的好。那官家聽說是要倒了,裡面剩下的人多是看重的。金雲邊黑衣在這兒只有一家——平陽主的下屬,就是平陽侯。”

若說前面掠羽是有些不快,現在就是憤懣了。特別是在他聽到平陽主三個字的時候,眉頭皺得很深。

平陽侯就是前面的老丞相,之所以壑國百姓習慣稱他為主,是因為他時間掌握了壑國命脈,到現在也沒有打算還給掠羽,就好像他知道掠羽真實身世一樣。如果他真的知道,就說明之前在被懷疑時和他站在一邊,是為了現在讓他放鬆對他的戒備。

真是人歲數上去了,防患都做到了極致。

現在想想,一個剛上任的新官怎麼可能會作出這種事情,沒個有身份的人在後面擔著,他怎麼可能敢。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還沒來得及點呢,就已經被人判了死刑。

也不知道該說他是運氣太差,還是讀書讀傻了。

“你可沒說過你連平陽侯都不認識。”

哪裡知道道者一邊剝花生殼兒一邊沒有半分思索的回了他兩個字:“認識。”

所以前面問是存心給掠羽添堵的,這多少讓掠羽懷疑前任國師是怎麼教人的。此等大膽肆意的言論,也就只有道者說出來不會被殺掉了。

“你目的也達成了,我就不送了。”

“兄長當真現在就下逐客令?”

“這話說的,我又不是此地主人,如何下得了逐客令?”

“等的人到了,兄長回去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