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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向伍蒙了,“朱丫頭?朱梅?前院的朱梅?”

李立點點頭,惋惜地摸摸下巴道:“可惜吶!那丫頭長得不錯,不過才十七,怎麼就想不開了!”說罷神色一轉,不屑地□□,“聽說那丫頭在府內勾搭男人,肯定是當了棄婦想不通就把脖子往樹上掛去!”見向伍不苟同,他立時補話,“老伍你不信?打個賭!一兩銀子!我賭那小□□肯定不是閨女!說不定肚子裡還有個雜種都說不定!”

到底是一條人命,向伍怕天怕地懼神懼鬼,怎麼敢跟李立打這個賭!隨便找個藉口,向伍逃似的溜走了,那模樣倒像是幹了見不得光的事一般。

聞人府前出了命案,死者又是聞人府上的奴婢,自然就免不了官差上門來。

一大早先是死屍又是衙門的人來拜訪,真是晦氣!等官差一走,前廳見客的聞人席覺一連甩了好幾個茶盞!正好應驗他昨日說的,煩!

倒是住在西院的二小姐聞人廂儂笑了幾聲,對在旁伺候的奴婢指桑罵槐地說了幾句。

“瞧那小賤人昨日還敢駁我嘴,今日就掛外頭了!奴才命就是奴才命,妄想攀龍附鳳,奴婢大過主子?我要看她有沒有這命去享!”說罷挑眉瞟了遠處那所謂的嫂嫂一眼。

後來朱梅上吊一案官府查了三天,證實確實是自縊而死,聞人府又給朱梅家中賠了些錢,之後就不了了之。

本來事情一過向伍也忘得差不多,還是有日李立說起來他才有些印象。李立有個狐朋狗友在衙門打雜,據說小道訊息是從那裡打聽過來的。

朱梅死的時候當真已經不是完璧之身,而且還懷胎三月,腹部都有些隆起。聞人府內下人傳得熱鬧,都在猜測那種是誰的。後來還是在西院的一個下人說了 “那小蕩貨偷偷來過西院,有幾次還跟大少爺碰上面呢!”就這麼一句,就認定朱梅肚子裡的種是大少爺聞人微季的。這話也未必是假。這聞人大少爺一貫一年就在府上住個兩三天而已;上次回來正好是聞人老爺喪葬,不巧也就是三個月前。先不說這事真假,反正後來這話傳到大少爺妾室那頭,氣得那女人用爪子幾乎撕了那個下人的嘴!

小姑子聞人廂儂當場就趕去看熱鬧,一進門就大聲叫,“哪來的潑婦罵街?喲!不是我大哥的偏房,梁夫人嘛!”

聞人府上下都知道二小姐聞人廂儂跟梁氏不和,兩人見著面就是扇冷風潑冷水,平日夾在兩人中間的聞人微季也懶得理會,讓她們鬥個你死我活。可是二夫人慕容氏當然是疼自家女兒,加上對這兒媳婦除了一個女娃之外蛋也沒再生一個本來就有怨氣,所以每每都是梁氏受氣。

這回還是梁氏吃癟,一肚子氣在胸口吐也不能吐,當場氣得梁氏暈過去!

聞人廂儂好戲看完還不忘收場善後,“哎呀!去找大夫來!要是那女人給我氣出一個種在肚子裡就是我作孽了!”

李立嘴裡說得惟妙惟肖,有時候還壓著嗓子裝聞人廂儂的刻薄語氣,向伍聽完就像看完一場大戲。

李立本想繼續說,可是見有人過來就立馬拉緊嘴巴糊弄幾下就溜走掉。

來人是前院的門童,說外頭有人說是向伍的親姐尋他來了。

向伍算算時間,從他被倒扣一成月錢時到現在也就四天,剛好夠來回老家一趟。

向伍老家離這兒遠,除非是急事或者有人順道才會搭個便車過來。特別是大姐向好,已經是幾個孩子的娘,加上家裡大小事務都要操心,所以一般是走不開的。

一出聞人府大門,自家大姐就站在門前石獅前頭的大樹下。向伍猶豫要不要出聲告訴她,那裡曾經死過人。

“伍子!”向大姐朝他招招手。

向伍走過去,“姐,你怎麼來了?”

向大姐瞟了他一眼,又是幽怨又是惱怒,“還不為你姐夫的事!你說他本來在聞人府上幹得好好的,怎麼就讓人趕回去?”見向伍怏怏的不出聲,又道,“不就打爛個爛杯子!伍子,那到底是你姐夫,怎麼不幫忙說句好話!人留住了什麼都好辦!現在這年頭,外頭都在打仗,你叫你姐夫怎麼辦,你叫咱一家子怎麼活?”

“姐,那是從波斯運回來的琉璃杯,一個就得三百兩銀子。”還不算押鏢用的銀子等等亂七八糟的花費。

向大姐立時噤住聲,許久才不甘願道,“你在這都十五年,就不能求求情?”

“姐,我都自身難保。因為這事我月錢還扣了一成!”就因為他姐夫是他託關係進來的。

“不就扣點月錢!你姐夫現在連差事都沒著落!今年田裡收成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