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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開,二人忙也退了出去。

趙匡胤像一頭暴怒的野獸,在殿中位怒地踱來踱去,最後走到書案後坐下,一手據案,胸膛起伏,仔細想想,餘怒不息,順手一揮又將桌上文房四寶盡皆揮落於地,駭得那小黃門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去撿東西。

“出去!滾出去!”

趙匡胤看看實在沒有東西可丟了,順與扯起屁股底下囊了黃綾的坐墊向那小黃門拋去,唬得那小黃門連滾帶爬退出了大殿,趙匡胤目欲噴火,渾身顫抖,他的確被女兒那一句質問刺激的暴怒不已,卻不知滿腔怒火該向誰人去發。

每個人都有他的逆頓,真龍天子的逆鱗更加不可去觸,可是真的有人去碰了,他卻不知該向何人發洩這怒火,即便他是富有四海的一國之君,這時心中也只有一種無力和悲傷的感覺。

是的,普天下人,千夫所指,都說是僥策劃,了陳橋兵變,黃袍加身,把那孤兒寡母趕下了臺。他趙匡胤英雄一世,這卻是他人生道路上最大的一個汙點。但是,他知道,那不是他乾的;趙普,高懷德,石守信一班人也知道,那不是他乾的三他的家人都知道,那不是他乾的。

可那又如何,能辯與誰知道?他如今就坐在龍椅上,這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趙匡胤顧然坐回椅上,元…力地搖了搖頭。

其實下屬不經授意,擁立上官之舉早已有之。這種風氣要從唐玄宗末年安祿山造反之後說起了,那時候,大唐朝廷開始無力控制四方藩鎮,天下各路節度使尾大不掉,目無天子,把大唐江山搞了個烏煙刻氣口朝廷上,宦官們可以任意廢立李世民的子孫可地方上,藩鎮節度使們擁有自己的私人軍隊和國土,他們可以不服從朝廷的調遣,自立於一地,形成事實上的獨立王國。大唐天子儼然成了春秋末期的周天子,成了一個名義上的共主,成了各路節度使手中的一件道具。

每有節度使死去,大唐皇帝還是會派欽差中使到軍中巡視,但是新立的節度使,是不可能出自於天子的選擇,那些節度使的部屬們會推選一個能夠代表他們利益的新的節度使出來,大唐天子只能順手推舟,冊封一番以使他顯得比較“名正言順”而已。

於是,各路節度使的部下為了重新洗牌,對掌握的權力進行一番再分配,時常擅行廢立之權,往往殺一帥,立一帥,有同兒戲。曾經逼得大唐天子狼狽不堪的節度使們嚐到了他們自醞的苦酒,也成了他們手下手握重病的大將們手中的一枚棋子。

這種風氣延續下來,到了五代時期,就由大將廢立節度使變成了大將廢立皇帝,軍人們之所以喜歡擁立大將稱帝,是因為每擁立一個新皇帝,有功的將校們就會得到升遷,事成則大家升官發財三事敗,自有那被擁立的冤大頭全家扛黑鍋。這種升官途徑比戰場廝殺同強敵對抗風險小,多了,他們自然樂此不疲。

在起匡胤之前,並不想稱帝而被部下強行擁立的大有人在,這些人的經歷,完全可以作為趙匡胤並未策劃陳橋兵變的一個佐證。可是,傳播這謠言的,本就是對他不懷善意的,誰會提起影響謠言真實性的史例項子呢?

石敬塘做河東節度使時,他的部下就在他率兵出征時突然譁變,向他高呼萬歲,意欲擁他為帝,這些將校和後來擁立趙匡胤的將領手法就是如出一轍。石敬塘當時大驚失色,急忙下令斬殺為首的三十多名將領,親兵以表示自己的忠誠。他後來的確是做了皇帝的,但是那時他縱有心自立,也因準備不足而在韜光隱晦,這從他當時的反應就可以看的出來,這些將士搞皇袍加身”絕非出自他的授意。

再有後晉大將楊光遠率兵至滑州時,也有將校突然要擁立他為帝,老楊怒斥他們:“天子豈汝等販賣之物?”鬚髮飛張,聲色俱厲,這才喝止了他們的蠢動。大將符彥饒在瓦橋關守戌時,亦有部將欲“擁立”老符。老符佯元,卻暗伏甲士將這些人盡數殺光。

後唐時,楊仁最率軍出征時,士兵要要擁立他稱帝,這個老楊也是忠臣,堅決不肯做皇帝,他的部下已無退路,乾脆把心一狠,連楊仁矗也殺了,再推出一個有人望的將軍來,那個將軍也不肯當皇帝,於是再殺,然後把這兩個將軍的人頭往第三位將軍趙在禮面前一丟讓他自己選擇:“要麼當皇帝,要麼當死鬼!”趙在禮無奈,只得稱帝,只是叛軍力弱,不敵平叛的朝廷大軍,最終沒有成功而已,否則他就是另一個趙匡胤了。

還有後唐明宗李嗣源,他率兵征討叛軍到了魏州城時,所部譁變,與魏州叛軍會合,共同擁戴李崩源稱帝,李凝源起初並無反意,還偷偷逃出了自己的軍營,只是當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