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最後夫妻對拜。
在人群中,耳旁是如雷貫耳的叫好聲和哄笑聲,我的哭聲無聲的被淹沒。淚眼朦朧中,很多景像突然一一在我眼前浮現……
兩個正玩耍的孩童,那個男童用草編成一個環套到女童手上,昂著信誓旦旦的說,“紫煙妹妹,這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長大後我就娶你。”
我嘻笑著看著手環,滿眼歡喜,“好啊,可是你不許反悔喲”
他伸出手指勾住我的手指篤定的道,“我們拉勾,”
“…百年不許變”,我與他同時念道……
十一二歲時,他漲紅著臉塞給我一封情書然後害羞的跑開了……
十五歲時桃花林中,他吹蕭我跳舞,然後,他走了過來,俯下身,第一次親吻了我……
十六歲時,我們拜堂成親,紅帳帷幔,燭火搖曳,他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半年後,我病逝榻上,他悲痛哀嚎,整整抱了我一夜,黑髮變白髮……
眼前逐漸清晰,那對新人正要步入洞房……
飛流,我是白紫煙,是前世愛你愛得痴狂的白紫煙,亦是此生唯你所愛的玉嬌龍呀!
眼前一黑,往地上倒去……
醒來時卻是風逸塵淺笑柔意的臉,還有爹晦暗不明的表情,我爬起來,這不又是風逸塵的房裡麼?
“我怎麼……”
爹似強忍著怒氣悶聲的道,“三番五次的說過不準再去飛流山莊,不準再想著蕭飛流,你偏不聽,明天你兩個就成親,不能再拖了”說罷一甩袖就出去了。
風逸塵於床沿坐下來,柔聲道,“還哪裡不舒服的?”
看著他如平常般的笑臉,我心裡卻如鼓擂動,眼皮跳得厲害,他明顯在隱忍著怒氣,強顏歡笑,“我不是在飛流山莊麼,怎麼回來的?”
“喔,幫裡有人發現你跑了,我們就在那找到了你”他狀似隨意的說道,可我疑心大作,怎麼可能那麼快?我記得我記起了前世之事後倒在地上,我模模糊糊的記得很快有人抱住了我,並且那正是他身上的氣息,他明顯在說謊。
秋凌說他和爹去辦事?什麼事?為什麼他會在飛流山莊?我心裡隱隱不安起來;似感有山雨欲來之勢。
天黑之際,我從窗戶溜出去來到爹的寢室後,側耳傾聽裡面動靜。
“想不到暴露嬌龍身份的人是莫憂,想不到呀,想我一直侍她如女兒一樣,她卻為了一個男人這麼費盡心機的想除掉嬌龍,好啊,現在她嫁給了他,那夫妻倆的新仇舊恨一起算,我非要剷平了飛流山莊不可。”是爹惡狠暴怒的聲音。
我心一寒,想不到是莫憂暴露了我的身份,為了自己喜歡的人爭風吃醋使點小手段我也覺得無可厚非,可萬萬沒想到她會恨我到這地步,非要置於我死地不可。
“若不是嬌龍在那,我們早就動手了”是風逸塵。
原來他們查明瞭真相後潛伏在賓客中準備喑襲。我慶幸自己去了那,否則毫無防備的飛流必死無疑了。
“現在準備得怎麼樣了?”
“弟子們都在殿外侯著了,只等幫主一聲令下,就去剷平飛流山莊,殺掉他們夫妻倆。”風逸塵的聲音冰冷得讓我覺得陌生,他怎麼變成這樣了,他不是這麼冷血的人呀,為什麼?
我現在得趕到飛流山莊去通知飛流才行。我悄悄繞到正站在一柱後站崗的弟子後面,迅速一記敲暈了他,把他拖入花叢裡藏好,換上他的衣服便堂而皇之的出了殿,殿外果然候著一百多提著大刀的弟子。這架式擺明了要血洗飛流山莊了。
同樣穿著,自然沒人會去注意我。我徑直去馬廄悄無聲息的牽了馬出來,明黃的夜色照在林間還挺明亮,走得差不多了便策馬疾馳。
飛流山莊仍然燈火通明,喜氣洋洋,賓客仍在廳內喝酒劃掌。飛流大紅喜服,端著酒杯在賓客中淺笑著敬酒。看到眼前的我,他又驚又喜。
“龍兒”
“飛流,不好了,我爹就要殺過來了,快叫他們離開吧,你和莫憂也趕緊躲一躲吧。“我心急如焚的道。
“你爹最終是不願放過我,好,既然如此,我們便把以前的仇就在今晚了結了吧。”他淡淡的無所畏懼的道。
“我知道你不是膽小之輩,可是我不想讓你們真的刀劍相向,否則我又該如何呢?”一個是我愛的人,一個是我的親爹,我不想他們任何一個受傷。
“龍兒……”他表情陰鬱下來,思索一會便招來一中年男子吩咐道,“祥叔,你趕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