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今年三十歲,剛博士畢業,我查過了,長得還不錯,人品好性格也好,挺適合至衡的,至衡肆意妄為了三十幾年,我管不了,總該有人管管他,至衡要是和她結婚,我挺放心的。”
簡尤嘴角的笑容漸漸掛不住了,“我和他的關係,我能做到這樣已經到極點了……算了,不提也罷。”
十年的感情不假,這十年來無論他和簡至衡是什麼關係,不管他們是冷戰還是在吵架,他從沒有一天是不愛簡至衡的,但是隻要簡至衡結婚,他一定會退回叔侄的關係上,從此再不多說一句話。
他會在他的婚禮上,親手遞上紅包,說一句百年好合。
簡尤面色沉靜,眼神有些讓人心悸的波瀾不驚,這段時間謝鐸銳不在公司,全身心都放在謝如安身上,簡尤卻在這段時間一力承擔下了公司的事情……和簡至衡的婚姻。
他從沒向自己透露一句,直到自己回來,才這麼疲憊不堪,充滿挫敗地說,簡至衡要結婚了,他待不下去了。
謝鐸銳心一點點地沉下來,如果簡尤是因為什麼其他的理由,謝鐸銳都能肯定自己可以把他勸下來,但是這件事……他說不出話來,簡尤對簡至衡如何,別人不知道,謝鐸銳這些年看得清清楚楚,在這個檔口上他實在是說不出挽留的話。
他們沉默了許久,謝鐸銳才慢慢道:“這段時間把你手上的工作都交接給我,然後拿著半年假期,你想去哪裡去哪裡,等你調整好了自己再回來就行,如果到時候你也決定真的是不想做了,我會重新聘人,但是簡尤,R·J是兩個人,沒有了你,R·J是不完整的。”
簡尤早就料到了謝鐸銳會這麼做,他動了動唇,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謝鐸銳目光堅定,他輕輕笑了笑,起身在謝鐸銳胸口捶了一拳,他這段時間幾乎每晚都沒睡著過,眼底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好兄弟。”
謝鐸銳鬆了口氣,他從未面臨過簡尤目前的狀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去揭簡尤的傷疤,猶豫片刻,他還是問道:“婚禮在什麼時候?”
“一個月以後,過幾天你們家就應該收到請柬了,好歹……是我二叔,你又是我發小,你紅包到時候包大一些。”
謝鐸銳給簡尤倒了一杯水,他從未見過簡尤失魂落魄的樣子,面色也很難看,“為什麼會這麼快?”
簡尤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笑容,他搖了搖頭,幾乎是無奈地道:“老爺子怕他不肯結婚,當然是越早定下來越好,一個月都差點等不及,要不是怕怠慢了人家姑娘,他恨不得明天就登記然後辦婚禮。”
他談起簡至衡的語氣,甚至是有些寵溺的,謝鐸銳完全無法理解他為什麼會這麼淡定,他怎麼能這麼平靜的接受簡至衡的婚姻,接受簡至衡和一個女人結婚生子,謝鐸銳設身處地地想了想,他是做不到的,他沒那麼大度,他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愛的人和其他人結婚的。
“行了,我也不跟你訴苦了,你待會不是還要回去陪你弟弟嗎?小安最近還行嗎?這段時間也沒來得及去看他,每次問翟行他都說好。”簡尤站起身,“我抽個時間去看看他,他那麼喜歡拍戲,這個暑假的片約都黃了肯定也不太好受。”
謝鐸銳一直沉著臉,這時終於一把手拉住了簡尤,他皺眉問道:“簡尤,這件事完全沒其他辦法了?”
簡尤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他過了許久才開口,聲音有些啞,“你以為老爺子為什麼這麼突然要他結婚?老爺子心裡……清楚得很,你要我去怎麼說?說你孫子我,跟你兒子搞上了?說你孫子……上了你兒子嗎?我要跟你兒子一輩子在一起,像是夫妻一樣在一起?”
“謝鐸銳……你說這噁心不噁心?”簡尤笑笑,“說實話,我自己都挺噁心的。”
謝鐸銳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他有心想要安慰簡尤,他並不想逼著簡尤說出這樣的話,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卻道:“簡至衡怎麼說?”
“他?”簡尤道:“他下個月的婚禮,酒店已經訂好了,請柬家裡正在印,你現在去我們家,全家人都在為他的婚禮忙活。”
無論簡至衡怎麼想,他至少沒有拒絕,他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謝鐸銳幾乎有些咬牙切齒了,他和簡至衡關係也不錯,但是人心總是偏的。
莫名其妙的,謝鐸銳想到了謝如安。
簡尤看著謝鐸銳,遲疑片刻,道:“如果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今天不會有絲毫的顧慮,他想要結婚完全是做夢,但是我們沒那麼幸運,我沒有資格說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