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於彤彤心疼地捏緊了手指,恨不得趕緊衝上去攔著那老演員,不允許他再打楚言了。
而周和輝卻淡定很多,畢竟演員的飯碗可不好吃,別看演員對外是光鮮亮麗的,其實世界上沒有哪一個工作是容易的。楚言現在的傷還好,那老演員也是有分寸的,只是打著臉了,卻沒有造成非常嚴重的傷,就是聽起來可怕了一點。
三個巴掌結束後,大當家咬著牙,將眼睛裡的淚水止住。他舉起手中的龍頭杖,差點就要打在了裘復的身上,但是到最後還是止住了。因為這一打可不是巴掌,很有可能會把這個剛剛出院幾個月的少年活生生地打死。
“小復,這二十年來,我張巍兆自認沒有對不起你過。阿臣的才能不如你,社團裡支援你的堂主也超過了半數,只要等我上了天,洪義社就是你的天下。你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回答大當家的是裘復的冷笑。
大當家痛心疾首:“我看著你長大,我把你撫養成人,阿臣是你的兄弟,你怎麼就能……怎麼就能做出這種事呢?”
這句話落下,一直低著頭的黑髮年輕人終於抬起了頭,他看著眼前的大當家,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此時的楚言已經化了特效妝,他的頭髮非常亂,頗有種凌亂頹敗的美感,但是臉上卻多了幾道口子,被大當家連續三次打在同一個地方的臉頰也微微紅腫。
楚言有一雙很亮的眼睛,當蔣導看著虛擬影像的時候,便忍不住被他的眼神吸引過去了。那眼神中有的是冷漠傲慢,有的是殘暴兇厲,還有更多的卻是一種瘋狂倔強。
“他是我的兄弟?張巍兆,二十年前的事情,你真當沒有人知道了?”
短短的一句話,讓大當家一下子愣住。
裘復剛出生,他的父親就在洪義社的一次鬥毆中死了,他的母親悲傷過度自殺,只留下了一個不滿一歲的裘復。之後大當家便收養了這個可憐的孩子,視如己出。洪義社的人都不明白,裘復怎麼能這麼沒心腸,但是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他們卻有了點詫異。
只見大當家臉色驟變,低聲問道:“誰告訴你的!”
裘復冷笑,並不回答。
接下來在柯元宇等人驚訝的目光中,大當家開始講述二十年前的事情。二十年前,大當家和裘復的父親是拜把子兄弟,在那次幫派間的鬥毆中,裘父幫大當家擋了一刀,救治無效身亡,大當家至今都感覺對不起自己的好兄弟。
接下來的劇情當然狗血得非常理所當然了,裘覆被小人騙了,以為是大當家害自己的父親慘死的,小人被抓了出來,原來是洪義社的一個堂主。做出這種挑撥離間的事情,還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這堂主的嘴被人塞了一捆燃著的香,算作懲罰,接著被逐出洪義社。
而在此之後,大當家便真的以為裘復只是因為這個才會誤會自己。他是又氣又痛,向幫派裡的其他人求情,希望給他這個失去了兒子的老人家一個面子,這次鬧得這麼大,不要讓裘復真的被砍了手然後槍斃,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
誰料在大當家的求饒後,一旁一直看著的柯元宇卻忽然開口:“裘復,你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做出這麼多事情的嗎?”
這句話,讓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只見在刺眼晃亮的燈光下,那個邪俊頹廢的少年沉默了片刻,接著低低地笑了起來。他一開始笑得很輕,後來笑聲越來越大,到最後他抬起了頭,放肆嘲諷地大笑著,笑聲刺耳,在房間裡迴盪。
“為了一個早就死掉的老傢伙?你們也真是太高看我了。我告訴你們,港城就是我裘復的地盤!有我在的一天,你們就要害怕一天,你們都是一群廢物,垃圾,渣滓!”
裘復瘋狂的模樣,倒映在在場每個人的眼中。就算他們表面上依舊努力地保持鎮定,但是許多堂主卻已經臉色蒼白,額頭上也有汗水滲透出來。因為整個港城,誰不知道瘋狗裘復的威名?這個人,他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結局非常簡單。
三根手指直接被砍斷,作為親自殺了社裡三人的懲罰。在麻袋即將套上這個少年的臉龐的時候,大當家終於下不去手,而是讓社團裡新冒出頭的新人柯元宇將麻袋往上拉。
於是,秦博容走到了楚言的面前,準備為他拉上最後一根繩子。
在秦博容的眼中,此時的楚言正睜著一雙漆黑滲人的眼睛,冷笑著看著他。秦博容慢慢眯了雙眼,然後嘆了聲氣,低聲說了一句:“五個月前,多謝你不精準的搶法,否則我恐怕還活不到現在。”
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