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合租划算。”
可這當然是假話。
朝陽區裡,兩居室的公寓房,有些陳舊,但整潔乾淨,傢俱俱全。門口放著兩雙同款異色拖鞋,陳清涵換上深藍色那雙,又找了拖鞋給我們。她招呼我和父母坐沙發上看電視,去右邊的房間換了家居服,那應該是臥室。她洗了水果,坐我邊上陪我父母聊天,說一些工作的事,我完全插不上嘴。她便對笑著我說,江茗若是無聊,可去以安的書房玩電腦。陳清涵和陸以安,都是那樣溫柔的人。
“那一間。”
她指著左邊邊的房間,我才知道這並不是兩間臥室,有一間是專門用來做書房的,她們共住一間臥室,有一間專門的書房,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小戶家庭,本該如此,只是我不知道原來陸以安和她已經親密如斯,若換一男一女,這關係就顯而易見了。
我去陸以安的書房,鋪滿文藝氣息的書房,書架上的書不少於陸以安家裡的,房間的牆上掛著陸以安寫的字,一張長桌,兩張扶椅,還有一張小茶几。桌的左邊安著臺式電腦,電腦旁邊是一張相框,裡面是穿著學士服的陸以安與陳清涵。桌子右邊,放著陸以安的寫字工具。還有一把紫色的吉他靠在牆角,可我從不知陸以安會彈吉他。
我開啟陸以安的電腦,電腦桌面仍是二人的合照,關於陳清涵,我見過最多的大概就是陸以安和她的合照了。她和陳清涵的照片,每一張都可以明顯看見她眯成彎月的眼睛和眼角的魚尾紋。我想起以前曾打趣過她,她說小眼睛是因為只裝得下一個人,魚尾紋那是幸福老。當然,陸以安的眼睛並不小,她瞪著眼睛的時候,兩顆眼珠子就像小彈珠一樣,我喜歡的正是她的眼睛,裡面溢滿的笑容或者憂愁令我深深著迷。
我用她的電腦看《仙三》,但沒過多久,陸以安就回來了。她推開房間的門,手裡還拿著公文包,她笑著喚我“江茗”。那是我自08年夏天以後的第一次見到陸以安。她的頭髮已過肩,紮成馬尾,沒有劉海,露出額頭,她的額頭不算寬,剛剛好,這樣很精神。她穿綠色雪紡衫、深色短裙和淡粉色的小高跟涼鞋。這樣的陸以安,我第一次看到作為女孩的陸以安,可愛極了。我盯著她的裙子,不由得笑了起來。
陸以安豎起眉毛,把公文包重重放在椅子上,身子趴過來皺著的臉湊到我眼前,嚴肅說道:“清涵帶我去買的,人生第一條裙子。”
我看著這樣的她,仍是止不住笑。深深打量她,仍然很濃的眉,皺成川字,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我,抿著唇不說話。
當然,如果在我的回憶裡,陸以安過於可愛,可能是她真的很可愛,也可能僅僅是因為我太喜歡她,在我們的眼睛裡,喜歡的那個人永遠是最可愛的人。
陸以安看著我的時候,陳清涵走進來,她把半趴在桌上的陸以安拉起來,雙手掐著她的臉頰,打趣到:“這麼氣鼓鼓的和江茗在幹嘛,一點沒有個姐姐的樣子。”陸以安努力鼓著嘴道:“臉要被你拉大了。”
陳清涵放開她的臉,幫她禮了理衣服:“江茗她們一直在等你呢,估計都餓了,去吃飯吧。”
聞此,陸以安又轉過身來,如一個好姐姐般,一本正經道:“抱歉江茗,看我都把這事忘了,我們去吃飯吧。”
那麼幼稚的陸以安,那麼可愛的孩子氣的陸以安,只是出現在陳清涵面前。偶爾,在我面前晃一下,卻讓我心神不安。
“江茗,你去客廳陪叔叔阿姨,我和清涵去換衣服,然後出去吃飯。”
我父母很喜歡陳清涵,這個年輕有為漂亮而禮貌的女孩,我和他們坐一起,便聽他們讚不絕口。使我嫉妒,但這是事實。總有其他人時刻比我優秀,早有陸以安,晚有陳清涵。
沒有等多久,陸以安就換好了衣服,她脫掉了裙子和小高跟,換上淺灰色的衛衣、黑色運動褲和白球鞋,扎著高高的馬尾,像是去晨練而非吃飯。陳清涵與她截然相反,她化了淡妝,穿一件軍綠色的時髦大衣和米色九分褲,著裝精緻,揹著黑色的斜跨小包。陸以按把手機、鑰匙、錢包放到她的黑色小挎包裡,一個人瀟灑的和我父母走在前面。陳清涵走最後關門,我等她一起。
和時髦美麗端莊的大姐姐走一起,心裡是微微緊張,不如與陸以安一起自然。我竭力用標準些的普通話與陳清涵交流,仍是帶濃厚鄉音。陳清涵笑著說:“普通話比以安好很多,我永遠沒辦法忘記第一次與她說話的情形,即便現在,她普通話還是很蹩腳。”
“陸姐姐普通話真有那麼糟糕?”
“也不算,她說話有些像廣東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