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之前……就當是幻夢吧……
彩雲仙子已死,她與姜太虛,早已情斷。
葉凡再一次的這樣告訴自己。
在葉姑娘走神的時候,絕代神王當眾咳出一口鮮血,血花染紅了白衣,觸目驚心。
所有人心頭都一跳,尤其是東荒的諸聖主,眸光閃爍,生出異樣心思,傳言果然是真,絕代神王多半命不久矣。
“姜太虛,你收起聖爐吧……”葉凡開口道,還是帶著笑的,“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起啊,這樣你的妻子怎麼想?”
姜太虛權當沒聽到,他身上的白衣獵獵作響,心中充滿了疲憊感。
就像是眼睜睜看著那個葉凡的化身彩雲仙子逝去一樣,現在面對心上人的天劫,他一樣無力迴天。
縱然可俯視東荒,但又如何與天爭?
虛空抖動,恆宇聖爐消失不見。
先天道圖壓落下來,卻又被飛雪所阻。
光芒一閃,神王淨土大開。
姜太虛化出淨土,將葉凡抱在懷裡使其不得動彈,然後走了進去。
靈泉叮咚,花草芬芳,與世無爭,淨土之中一片祥和。可是這依然無法擋住先天紋絡,它也跟了進來,又將葉凡遮住,向她的血肉與神念中烙印而去。
層層飛雪迅速出現作為屏障阻擋,葉凡唇畔再次溢位鮮血。
內傷嚴重至此,強行使用凝雪功,少不了反噬。
已經是極限了……
葉凡這樣想著,卻並沒有停下,完全不顧自己的內傷,再一次的強行催動了凝雪功。
那漫天的飛雪,彷彿是最後的祭奠。
“它並未殺你身,是要滅你道基,還有機會。”姜太虛說道。
他的聲音很溫柔很平靜,但是葉凡卻莫名的感覺到了不安。
或許準確的說,這種不安從天劫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便纏繞在了葉凡的心裡。
“姜太虛……”葉凡喊了他一聲,“你要做什麼?”
淨土中,漫天花瓣飄落,片片晶瑩,芬芳撲鼻,唯一的神樹在搖曳。白衣神王盤坐在下,纖塵不染,丰神如玉,他寶相莊嚴,神聖無比,如一尊神明一樣。金衣的少女被他擁在懷裡,以一種絕對的守護姿勢。
姑娘的臉被埋在了白衣中,散落下來的長長的黑髮蜿蜒在他的白衣上,勾勒出最無解的溫柔。
這無疑是很美好的一副畫面,但是葉凡看不見。
葉凡心中發冷。
她瞭解姜太虛,姜太虛現在想要做什麼,她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
一聲輕響,絕代神王的心口出現一朵血花,很悽豔,化成一道神華衝進葉凡的體內。
“姜太虛,停手!”葉凡終於喊了出來,“我不要你幫我了,你快停手!”
葉凡想要阻止,可是她的身體早已被定住了,先天道圖附體,身體近乎碎裂,不能動彈一下。現在是全憑著姜太虛的力量才保持了外表的完整,只能夠保持著這個被姜太虛擁在懷裡的姿勢,除了說話,什麼都做不到。
姜太虛權當沒聽到。
又是一聲輕響,姜太虛的心口又有一朵血花飛出,可他卻神色祥和,如神靈拈花而笑,盤坐神王樹下,被染血的晶瑩花瓣環繞。
葉凡的眼中落下淚來。
那是神靈的血。
神靈的血可洗淨一切罪惡、明淨大道,斬斷因果。姜太虛要以他的鮮血洗淨先天道圖,斬斷先天紋絡,以一己之力逆天為聖體接續斷路。
可是,縱然是絕代神王也沒有多少神靈的血,所蘊極少……
沒有了神血,姜太虛該怎麼辦?
“你停手啊姜太虛……”葉凡流著淚,幾乎是在懇求。
漫天花瓣飄落,閃爍晶瑩光澤,神王樹下,那白衣勝雪、丰神如玉的身影,越發的祥和寧靜,一動不動。又一朵血花綻放,染紅雪衣,飛向葉凡那裡,神王被晶瑩花瓣環繞,閉眸不動,拈花盤坐。
“姜太虛!”葉凡幾乎是尖叫起來,“你瘋了嗎?這樣你會死的!”
“若是能夠助你突破,死而無憾!”姜太虛說道,“我再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
“你現在說這個又有什麼用!”葉凡哭了起來,“從前你不在,現在我不需要你了,你又來做什麼?這種事情,我從來就不需要你!”
淨土內,花瓣飄零,片片染血,亮如水晶,似淚雨灑落,一片悽美。
白衣神王盤坐在樹下,雙眸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