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過的現實結合。

所以他才會明明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要靠擠的，通宵通到日夜不分的時候還會這樣跑出去自己一個人喝到爛醉；所以他才會在那時候那樣堅定地拒絕自己，但是自己卻這樣只知道傻傻地往上撞，簡陌那時候問過自己的，果然是因為自己太傻了嗎？

終究還是控制不了自己一直強忍著的情緒，將頭重重地壓上自己的膝蓋，他很痛，但是他現在根本感覺不到。他將臉埋進腿彎裡，終於哭了出來，一聲一聲都沉重哀傷地讓人覺得心酸。

他悲傷、他難過、他憤怒、他迷惘，他想不到該怎麼來宣洩，只能像孩子一樣用眼淚來發洩他的不知所措和一直逼迫自己追趕那個男人腳步的疲憊。他哭到直到覺得渾身都抑制不住顫抖，然後才慢慢停止。讓眼淚都消失在自己的褲子裡，然後才抬起頭來，他曾經堅定不移地看著的方向，但是現在卻不知道該看向何方。

床上的男人已經快沉沉睡去了，顧言目光呆滯地望向不知名的方向，眼神渙散沒有焦距，他現在甚至不敢看床的方向。他是那樣全心全意愛著這個人，但是有多愛現在就有多難受，那個人心裡還有另外一個人的事實讓他覺得茫然無助。他頹然靠在衣櫃前，不知道再該想些什麼，也不敢再想下去得出男人心裡可能連他的位置都沒有的結論。

他的眼神一點一點暗下去，就好像這間沒有陽光的臥室一樣。

“顧言。。。。。。”床上的男人難受地翻了個身，然後輕輕地說出了這兩個字。顧言一顫，耳朵‘嗡嗡’的聲音就突然消失了。他微微睜大了眼睛，轉向床上的方向，床上的男人像夢囈一般喃喃唸叨著他的名字。

他一片灰色慘寂的心突然就好像稍微活了過來，他呆愣著，然後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眼淚從已經有些刺痛的眼眶裡重新流落下來，他微微收起拳頭放到自己的額頭上，就這樣靜止了很久。

就這樣吧。他想。他大概是沒有理智了，明明想要的是隻有兩個人的感情，大概是太期望簡陌留在身邊了，所以現在退後多少步還會放不開自己的手，自欺欺人。那時候在心裡默唸的每一句不放手都在這裡成為了牽念，快消失不見的信念就在簡陌的‘顧言’裡重新鮮活跳躍。

他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什麼話，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過，他可以騙自己簡陌的心裡只有自己一個人。他用有些收攏不住的拳頭敲擊著自己的額頭，然後在心裡這樣說道。他什麼事都不知道，但是簡陌你以後能不能只喜歡我一個人？他強忍著心裡的酸澀，復而看向簡陌，他真的怕在簡陌的心裡自己的分量只有寥寥幾語就可以全部結束，怕自己一個人走沒有盡頭，永無光亮的路，最後只能放棄。

他可以一個人走千千萬萬步，可以逼著自己成長，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來繼續，可以用‘我愛你’來詮釋一切，但是他還是會疼，會難受。

他掏出手機，費力地給簡陌發了資訊之後，坐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稍微恢復了一點自己的力氣之後就立刻離開了，他實在做不到在宿舍裡等著簡陌醒來之後還能若無其事地跟簡陌說些什麼，他現在難受地要命，想先逃避一會兒，然後再回到現實讓他們繼續。

才剛沒走多久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電顯示一看鬆了一口氣，不是簡陌。他接了起來，那邊李笙和吳宇彆扭擔心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他聽著他們的聲音感覺剛剛好一點的眼眶又溼潤起來。他想跟他們說抱歉，但是一開口就覺得聲音啞到不像樣子，只好盡力回應了他們，然後約好在醫院見面。

等到了醫院，李笙和吳宇早就等在門口了，一看見顧言就上前來。顧言看到他們開口就說了抱歉，李笙他們明顯楞了一下，然後吳宇不自在地撓了撓頭：“這有什麼事兒的？我們還能真和你置氣不成？快進去，醫生說你還要掛幾瓶水才能走的。”顧言低下頭，輕聲地應了。他是何德何能才能遇到李笙和吳宇，在他最無力的時候在他身邊。

今天的事就好像一出反轉劇一般，悲喜交替地讓他應接不暇。他看著身邊的李笙和吳宇，然後想到簡陌，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他現在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和事情全部拋到一邊。

等時間顧言在李笙他們的陪伴下終於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色朦朧了，三個人打了輛車之後回到了學校，在偌大的校園裡緩緩走著。夏天還沒有完全過去，但是夜裡的涼風卻讓人覺得心曠神怡，他們從開學到現在卻很少有機會這樣做，顧言的忙碌甚至讓另外兩個人都很少有機會和顧言說上更多的話，他們之間好像顧言毫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