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次護送任務裡面的忍者有我的父母,畢竟你是個如此周全的人。你多次與他們有任務往來,蠍對你態度特殊。而當年你又恰好出現在我面前是他們犧牲後不久。”
她身體微微前傾,“所以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讓蠍殺死他們?!”
萬事都為她打算的男人為什麼會給她的一生留下這樣沉重的痛苦。
她需要理由。
安斯艾爾抬眸看小櫻,發現她是真的非常生氣。
前所未有的憤怒。
在小櫻心裡,他是自己在世界上最信任的人,是出了任何事都可以依賴的家人,逃避的港灣。
但他卻派人殺死了自己的父母!
這比她聽蠍說殺死自己父母更讓她痛心和難以接受。
她的腦海裡瞬間只剩下“背叛”兩個字,不知是誰在內心深處把它唸了出來,震的她大腦都嗡鳴起來。
安斯艾爾將雙眸閉上了兩三秒,然後以虔誠的姿態看著她。
“我的諾言永遠不會改變,我將永生追隨於您。至於春野夫婦的事?我提前處理掉他們的話,總比大人恢復記憶後親自處理的好。”
小櫻張大嘴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說什麼?我為什麼會那樣做?”說到後面她乾脆激動的叫喊起來。
“哪怕我突然變成血族了,他們也是生養我的父母,我的親人,我最多疏遠他們來防止傷害,怎麼可能會對他們做出那種事?!”
“這是事實,大人,父母是種很特殊的存在,而作為真正緋櫻家的純血君王,您對人類的態度是絕對抵制的,甦醒後您必定會為有人類的父母而異常困擾,我只是讓您提前擺脫困擾。而且,現在您已經把殺了您人類父母的人親手處置了,您的力量又得到了恢復,這將會是真正的您所希望的。”
所以,他以前無緣無故找蠍來訓練自己也是為了幫自己熟悉仇人的攻擊套路?然後讓她輕易的復仇?
說罷,他頓了頓,“當然,沒有完全恢復記憶前,您完全可以因為我讓現在讓您痛苦而殺掉我。”
小櫻猛地站起來,一把抓起一邊的茶杯砸到他的膝蓋旁邊,“這種理由算什麼?你不會編個更像樣點的嗎?”
上好白瓷燒製成的茶杯精緻小巧,連砸到地上碎裂是都猶如蓮綻一般,細碎鋒利的渣滓崩濺而起,割傷了管家的俊美面龐,鮮紅的血隨之留下,帶著觸目驚的美感。
但片刻傷口就復原了,他也沒有起來,小櫻的怒火更沒有被澆滅一絲半點。
安斯艾爾沒有立即解釋,他沉默的低下了頭。
小櫻突然痛恨起自己為什麼要信任他,就在此刻,她最生氣,最憤怒的理由是自己現在依舊相信著他的話,可要真是那樣,她該是一個多麼無情無義的人?!
他的本性極其驕傲,他不屑說謊!他不說謊,那麼不管什麼理由,或許自己真的會那麼做。
對自己的親生父母下手,只因為那種可笑的血統和種族的理由?
那她是不是該把成為春野櫻的全部痕跡都抹消,把所有珍惜美好的記憶全部拋掉?
“現在你離開,隨便去哪裡,我不想見到你!我還沒有和殺了父母的仇人在一起還能保持平靜的本事!滾!”
小櫻咬著牙哆嗦著站起來,然後跑進房間一把把門鎖上,蜷縮在床腳咬著柔軟的被子裡失聲痛哭了起來。
為什麼會是這樣,她就是春野櫻,她不會做那麼恐怖殘忍的事,她不是血族,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有著喜歡少年的女忍者,沒有那麼多神神秘秘的身份和力量需要去遮掩。
她是什麼時候走到這個地步的?
爸爸媽媽,我該怎麼辦?
客廳的安斯艾爾看著她離開的痕跡,眸光閃爍不定的看著她屋子的方向,半晌,他將左手掌心貼上額頭,手指插入髮際,身子坐到她離開的椅子上,口中輕輕發出一聲嘆息。
*
佐助經過一天的修煉後回到了地下基地裡自己的房間。他的屋裡很簡潔,室內除了一套被褥再沒有多餘的東西。
黑髮少年側身躺在鋪在榻榻米上的床鋪上,草雉劍就放在一邊。床頭點著一盞油燈,佐助輕闔眼簾側身躺下,安靜的屋裡除了他的呼吸聲再無其它。
不久門口發出了輕微的腳步聲,有人試探性的輕輕敲門。“佐助君,睡了嗎?大蛇丸大人有事找你。”
佐助緩緩睜開弧度優美,漆黑深邃的眼,陰沉的看向門的方向。
兜打擾了他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