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那就是“死”。
曾經有一個不懂事的新人,剛進頭牌姑娘沒多久,明目張膽的搶了紅袖的客人,紅袖立馬暗中派人在那名頭牌姑娘的差點裡下了毒,第二天那名姑娘就死了。這些事情在翠竹苑是公開的秘密,小蝶曾也有耳聞,如今落在紅袖手中,自然知道自己的死期將至。
她不應該貪圖利益,她不應該企圖離開寒舞姑娘的身邊,可她作為寒舞姑娘的貼身丫鬟,自然看出了寒舞姑娘沒有接客的打算,她跟著她註定沒有什麼油水可以拿,看著其他的丫鬟跟著的姑娘都是吃香喝辣,她不應該起歹念,來出賣寒舞的。
若歌雖同情小蝶,卻知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仿若未聞,拿起桌上的茶杯飲著水。從若歌入翠竹苑叫“寒舞”那刻起,就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巴不得看她出錯,巴不得把她趕出去。可在這樣的煙花之地,被趕出青樓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除了死亡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離開這裡。
她感受著身邊眾人投來的目光,就連老鴇看她的目光都帶著凌冽,就在鴇媽媽快要爆發之際,若歌撩起了衣袖,白皙的胳膊上一個滲著血的牙印深入皮肉,清晰而猙獰。
若歌用手指輕輕觸碰胳膊上的牙印,緩緩道:“鴇媽媽,也怪寒舞資質愚鈍,怎麼也學不會媽媽交待學習的事情,只能日日夜夜辛苦學習,雖然我比不上古人懸樑刺股,但每每發睏之際就咬一下胳膊,讓自己保持清醒。”
眾人聽完若歌的話,抽氣聲四起。
鴇媽媽的眼裡閃過一絲冷光,繼淡然地說:“沒事了,該幹什麼都幹什麼去,可有一條希望姑娘們記住了:你們私底下的小手段、小伎倆我鴇媽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別真當以為我鴇媽媽年紀大了,人就糊塗了。別把我對你的寵愛當成是一種福氣,做人得本分,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
聽完了教誨,若歌上了樓,走進房裡背手關上了房門。她的房間在翠竹苑二樓的迴廊深處,相對比較安靜。
若歌側耳聽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可以窺探的人,才對著眼下空無一人的屋子說道:“嬰熵,出來吧!”
一聲細微的落地聲,自樑上跳下來一個臉色有些慘白、腳步有些虛浮的受了傷的男子,白色的長衫此時破破爛爛,滿是暗紅色的血跡,下巴上密密麻麻地章了一圈的鬍渣,一雙褐色的眼珠子有些傲仙,卻依舊神采奕奕。
這個被換名嬰熵的男子,正是若歌十四歲那年遇到的無恥男子,那年嬰熵纏著她,用蕭景的性命威脅她,說什麼要娶她為妻,她怎麼也料不到有一天,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面。
第84章 途遇人販子(8)
嬰熵笑了笑,臉上露出乾淨而豪邁的笑容,如同記憶中那一排排蔓至整個山間的松柏,在碧藍如洗的天空中放眼望去竟與天際連了變,有點豪氣干雲的氣勢,“我餓了!今天怎麼進來的這麼遲?”
若歌沒有因為嬰熵的嬉皮笑臉而給他好臉色,她把那件染了血的內衣扔到他身上,氣鼓鼓地這這他說:“大哥,你到是給我說說,大白天的你獨自在屋裡脫下內衣是為了什麼?脫就脫了,你想對著四面牆壁展示一下你健碩的身材我沒有意見,可是能不能麻煩你把血衣收好,不要恰好被別有用心的人撿去了!”
嬰熵見若歌生氣了,收起了方才的玩世不恭,低聲問:“我給你惹麻煩了嗎?”
“嗯。100兩銀子,趕緊給我。”若歌毫不客氣的拿眼珠子瞪著他,喝了一口茶,給他講起了今天經歷的事情。
嬰熵試探性地盯著若歌看了一會,“你……你說真的?你編個謊話,怎麼這麼貴?”
嬰熵說完後又大約發了半柱香時間的呆,仰天長嘆道:“我原本不知道,咬你一口原來這麼貴。”
若歌胳膊上的那個牙印不是像她所講的每天為了練習琴棋書畫而留下的,那血淋淋的牙印便是嬰熵所賜。
兩天前的那晚,若歌已經睡下了。突然,大半夜的,一個漆黑的身影破窗而入,驚醒了睡夢中的若歌。聞聲趕來的還有丫鬟小蝶,小蝶拿著燭火臺,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男子,他身上觸目驚心的肩上和他手裡攥著的生鏽的鐵劍讓人立馬聯想到他定然是遭人追殺。
若歌原本不想管這檔子的事情,打算把眼前這個男子做兩種方式的處理,一種直接丟擲去,另一種則是把他交給鴇媽媽。畢竟此刻的若歌依然不上當年的小姑娘,看到一個陌生男子就會釋手相救,她曾經救過東離,卻不代表今日她也會救眼前的男子。
正當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