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雲破——”隨著鞭影,秦若歌高呼了一聲,聲音裡滿是煎熬,和鞭一起落到了蕭景肩頭。
一鞭破骨,鮮血恍若情花開了滿地,蕭景微微垂頭,指甲摳住了地上鏤花青石。
“金雨花——”
“雷電鳴——”
……
“月別離——”屋裡秦若歌繼續,隱策汲血,而她如痛墜入了深淵,人已接近痴魔。
鞭下無堅不催,更何況是區區血肉。
傷到哪裡不清楚,血流了多少不清楚,對於蕭景而言,這時的痛楚已經不再是痛楚,而是一聲聲不斷催促他倒下的魔鬼。
指下的青石已經被他捏碎,握在掌心成了一把飛灰,他似乎已經失去最後的憑靠,可居然還是支撐到第六鞭才轟然倒地,手裡青灰四散,如霧一般蒙上了臉孔。
第198章 失去(5)
依稀之中,蕭景看見羅薩拍手,而秦若歌則拿著隱策,左手握拳緊扣在胸前,剎那間好像老了十歲。
他眨了眨眼,有些心疼,睫毛間青灰散落,漸漸意識渙散。
他再看不清他的歌兒,被遮住了視線,就如同這無情的紅蛛門遮住了他們的天,讓他們的愛情永遠無法破雲見日。
而屋裡這時開始有僮僮人影,有人前來打掃,將蕭景拖出屋去。
秦若歌這才想起左掌心裡的熒蠱,於是連忙將它喚醒。
熒蠱受控似的御風而去,在蕭景頭頂盤旋,最終在他眼前停留,穿過他眼睫悠悠落地。
——“那麼我們齊心吧,齊力斷金,你報仇我爭取自由,最後一起飛走。”
這句是那夜他們在鞦韆架上的誓言,秦若歌是希望蕭景看見熒蠱,想起那夜見證他們感情的流熒,想起他永不相負的誓言。
可是這時的他意識是否清醒,有沒有看見,看見了又會不會想起,秦若歌都沒有把握,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著他被人拖了去,身後留下一道蜿蜒的血跡。
“這個是公子送我的熒蠱。”見羅薩起疑,她連忙解釋:“我還沒學會控制它們,居然讓它粘在身上,帶到這裡來了。”
羅薩聞言一笑:“哦,沒關係,輓歌姑娘是來拿解藥的吧,稍等——”
秦若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輓歌院的,也不知道是怎麼捱到天明的。她對著明月一直就這麼枯坐著,直到聽到二月哀嚎,才想起手裡握著的解藥。
服下解藥後二月又休息了半日,來見秦若歌時蹙著眉,表示自己吃了很大的苦頭。
“主子我想起了一件事。”他虛弱的低聲:“昨天風竹來過,說是有個任務,本來是該絕殺做的,可絕殺恰巧身子不適,便問天殺中有沒有人願意頂替。”
秦若歌定定回身:“那是什麼任務?”
“刺殺秦雨桑嫁禍武林盟主。”二月回道:“這任務棘手,連絕殺也推諉,主子千萬別接。”
“我接。”秦若歌還是定定,可字字如鐵。
二月立刻張大了嘴:“可是秦雨桑是個武痴,擅百家之長,武藝不在武林盟主之下,而且和武林盟主還是生死之交,主子可要想清楚。”
“我說過我接,你記住,說過的話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秦若歌高聲,從案上抄起一個筆筒,闢頭就往二月砸去。筆筒砸中二月左肋,二月呲牙,再不敢作聲,不過低頭時,眼裡卻閃著怨毒的光——
沒有人想到蕭景會這麼快恢復,不到十天的功夫就行動自如,照舊前來伺候。
外頭已經入冬,羅薩開始在屋裡選人,說是要挑六個人,每挑中一個,被挑中的那人就立刻面如死灰。
入冬時羅薩還會縱慾一次,因為蠱蛛王會反噬。這個原因少有人知道,大家只知道,上次六個人前去浴池裡服侍,最終一個也沒能回還,池子的水據說都變成了赤紅色。
第199章 失去(6)
蕭景當然要在這之前恢復,抓住機會成為候選人之一,而此刻羅薩的手指在眾人面前移動,最終也是如願指向了他。
“你。”她笑得溫和,指尖一點決定別人命運:“就是第六個。”
一所大宅裡,一個男子坐在桌案錢,心情煩躁的翻動著手中的書籍,“怎麼今天看的這些秘笈都是狗屎。”
窗前秦雨桑抱怨,抱起茶壺開始煩躁的跺圈。
管家這時站在了門口:“少爺,門口有一男一女求見。”
“女的?”秦雨桑眨了眨眼:“長的漂不漂亮?”
“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