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阿離。從媽祖告訴我,你是柯祖晨的孩子時,我就知道我不能愛你。我不能愛上我曾經愛過男人的孩子。我不能!”
“所以,你情願和殺父仇人在一起也不願意接受我,對嗎?”夜東離一步步緊逼。
秦若歌眼中閃過痛苦。她好不容易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為什麼他一定要殘忍的說出來,說出來,心口依舊會流血,會有傷疤。
看到秦若歌的痛苦神情,蕭景把秦若歌護在身後,他憤怒的盯著夜東離,“你夠了,為什麼你要說那些話,你難道不知道你說那些會讓她痛苦嗎?”
聽到蕭景的話,夜東離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蕭景,你別忘了,讓她痛苦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才是她痛苦的根源。”
一時間蕭景說不出話來,身上的血管又暴烈的幾根,他悶聲噴出一口鮮血。他的鮮血噴了秦若歌一臉,陷入痛苦的秦若歌聞到了鮮血味,終於清醒過來,她連忙上前扶住蕭景,關切的詢問蕭景怎麼樣了。
她的關心,她的在意,她眼中只有他——蕭景。
夜東離知道他與秦若歌再無緣成為夫妻,哪怕他很想很想,很願意很願意,她都不會再回頭看看他。他把長劍插入劍鞘,白衣飄搖往東離去——
紅蛛門,羅薩房內,蕭景身上的鏽蠱終於被抑制住了,前胸的紅痕褪去,在鬼門關前撿了條命。
秦若歌在原地屏息,看著蕭景跌跌撞撞起身,連站直身子都很勉強,心間不由又是一痛。
身後這時響起了腳步聲,同去的婉約遲遲歸來,這會子也來羅薩跟前覆命。
“啟稟門主,這就是續命草。”進門之後她高聲說道,雙手托起一隻長匣。
第186章 危機(1)
羅薩差人將那長匣接了,開啟看了一眼後又合上了,倚在貴妃塌上很為難的嘆氣。
“怎麼辦?”她抬眼掃過婉約和秦若歌:“人是輓歌殺的,東西卻是婉約帶回來,我到底該判你們誰贏呢?”
“不如就判平手吧。”婉約回了句:“我和妹子旗鼓相當,這個回合沒分出勝負。”
羅薩聞言點頭:“也好,這個回合就判你們平手。我就加賽一場,既然主子是旗鼓相當,咱們就由影子決出勝負。”
“初八和蕭景你們站到前頭來。”她招招手:“都使出平生本事打一場吧,誰要是勝了,主子就升級為天殺。”
初八聞言上前,臉上還有五個紅痕,看來是被婉約遷怒打的,如今正想出口惡氣。
而蕭景剛剛失血過多,往前的步子都邁的有些慢,腳底藏不住的虛浮。
羅薩偏袒婉約,這如今是個瞎子也能瞧出的事實。
秦若歌在原處怔怔,看著蕭景額角滲出冷汗,握劍時連指甲都是一片慘白,突然間覺得萬事皆休,所有雄心都不知隱去了哪裡。
“我放棄!”秦若歌聽到自己清亮的聲音,語氣中有著從未有過的明晰堅定。
“我放棄。”見羅薩眯眼,秦若歌又趕緊加了句:“婉約姐姐不論姿色才幹都在我之上,天殺這個位子,本來就應該她來坐。”
於是這一場角逐終於結束,婉約如願以償,最終做上了天殺,而秦若歌則當晚就被公子召見,來到了聽竹院。
屋裡照舊一片漆黑,可秦若歌卻不再害怕,似乎已經能夠溶進黑暗,和這間屋的主人彷彿達成了某種微妙的默契。
第一件要做的事是抱歉,她將頭低垂,聲音越發的恭謹:“輓歌辜負了公子的厚望,還請公子責罰。”
“可是我要恭喜你學會放棄。”那頭公子輕聲答她,聽不出是嗔是喜:“順從門主意願,保住影子,還有不和婉約過早結下仇怨,你這放棄真真是一箭三雕。”
秦若歌聞言將頭垂的更低,在黑暗之中嗅覺異常發達起來,聞到屋裡有股草氣,一種甚至比花香更凜冽持久的草氣。
“這是世上最後一株續命草了。”公子的聲音隨香氣而至:“聞起來是極香,味道卻是不敢恭維。”
秦若歌連忙將頭抬高:“聽說續命草能讓垂死之人續命七年,而身子康健的人得到它,更是能倍添功力,輓歌恭喜公子神功更進一步。”
公子不發話了,但秦若歌清楚聽到他的一聲冷笑,於是連忙將話題岔開:“今天我的紅蛛傘又吸了血,感覺它又鮮亮了幾分。”
公子的聲音益發低了下去:“是嗎?那恭喜你了!”
秦若歌聽的出他有些困頓,於是輕輕爬上床去,半跪在他面前為他按摩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