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被香氣消解，少年也不惱，只是轉過身，面無表情的望著身後另一個突然出現的少年：“當然。”

“可你知道的，那是千年前的事了，即使是不變的魂魄，她也早不是她了。”另一個少年淡淡的回答，月光映進來，勾勒出他嘴角的笑容，分明是如此清雅的微笑，此刻看起來，確是如此朦朧，深淺難測。

“那又如何，她理應為她的過去還罪。”

“過去是過去，為什麼要因為過去而肯定現在？為什麼······就不能忘記仇恨呢？”那個少年回答，嘆了口氣，撫了撫手中的一支梔子。

潔白的梔子，在暗夜中飄逸著淡雅的幽香，月光悄悄流淌。

“忘記仇恨？”少年原本柔和了些許的目光又癲狂起來，身畔的幽藍讓人不寒而慄“你不懂的，你沒有見過慕兒；”少年轉頭望向芙菡，目光冰刃般劃破月光“你不知道，她有多麼過分，她奪去別人生的權利，難道就要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讓她逃脫嗎？”

梔子少年沒有答話。窗外清明的月光隱入雲層，雪花的聲音劃破凝固的空氣。看著少年堅決的目光，良久，他無奈一笑，嘆了口氣：“好吧，我就知道，你決定要做的事，我改變不了；既然你執意如此，我無話可說。”話鋒一轉，梔子少年眼中的神色讓人無法琢磨“不過，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記住。”

“什麼？”

“不要讓仇恨矇蔽雙眼。”

“我明白。”少年笑笑，眼神溫和起來“你知道的，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所以這裡的事？？？”

“不要拜託我。”打斷少年的話，梔子少年望著少年略帶驚訝的目光，微微一笑“因為，我要跟你一起去。”

“謝謝。”片刻，少年抹去驚訝，玩世不恭的挑挑嘴角。

窗外的雪花依舊紛紛揚揚，聖潔的白卻掩不住黑暗。

“那好，我先去把這裡的東西安頓好。”輕撫手中的梔子，少年嘴角依舊掛著微笑，瞬間消逝在黑暗中，只留下淡淡的梔子花香，在寒風中流轉。

少年轉過身，望向芙菡的目光驟然冰冷，嘴角浮現起一絲仇恨的笑，慢慢揚起手：“那麼就讓一切，開始吧。”

次日清晨，芙菡從熟睡中清醒。大腦傳來一陣暈眩，隱隱有些刺痛。四周的一切都在一瞬間顯得有些虛幻。芙菡捧著腦袋靠在床頭：難道自己睡暈了？

跌跌撞撞的走到洗手間，洗把臉，芙菡敲敲自己的額角，似乎終於清醒過來。一切都還是那麼簡單真實，看來剛才真是自己睡暈了。

走到客廳，芙菡的腳步猛地僵住，清秀的臉上血色全無：自己不是在鄉下的母親家嗎？怎麼回到自己在城市裡租住的房子了？還有？？？這日期？不對啊，不是快新年了嗎？怎麼回事？

窗外的陽光投進來，絢爛的陽光明媚溫暖，卻把一股莫名的恐懼灌滿心田，芙菡撲到電話邊，顫抖著撥通了朋友悅馨的電話。

“喂？芙菡啊···怎麼了，這麼早···”悅馨的聲音帶著睡意。

“悅馨，今天幾號？”無視悅馨的抱怨，芙菡握緊手機，聲音不自覺的急促起來。

“啊？你沒有日曆嗎？今天？？？六月？？？幾號來？我忘了？？？？？？”

“六月？不是快到新年了嗎？”

“什麼新年啊？小菡你真睡暈了？？？這麼想放假啊？好啦，今天還要上班呢，別遲到啊。”悅馨嘀咕著，掛了電話。

“悅······”芙菡愣住，望著牆上的日曆，咬著嘴唇，難道真是自己記錯了？

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吃過早飯。一切都像往常一樣，芙菡掐了自己一下，好疼！沒有做夢啊。

走到大街上，來來往往人都急匆匆的奔忙在自己的路上。初日的陽光點亮綠葉，風輕輕拂過芙菡額頭。額頭卻依舊混沌，帶著滿心疑惑，芙菡踏上馬路。

“滴滴——”鳴笛聲傳來，一輛汽車飛奔而來。芙菡猛轉頭，漆黑的長髮下臉色一片雪白，大腦裡的所有東西一下清零。她雙腳發麻，動彈不得。

完了，躲不開了？？？？？？

下意識的緊閉雙眼，瞬間，一縷疾風掠過，陽光也似乎一閃才落到自己身上。平靜，唯有人生依舊嘈雜。誒？芙菡終於睜開眼？怎麼回事，自己怎麼站在馬路邊？

到底怎麼了？芙菡摸摸額頭，難道出幻覺了？發燒了？沒有啊。

她晃晃腦袋，使勁敲幾下，舉步向前走去，身後卻忽傳來一聲輕笑。

“我說這位美女啊，”那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