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八爪魚一樣趴在水芝寒身上,像大龜背小龜一樣甚是滑稽。不禁惱怒,喝道:”薇兒你在幹什麼,當著下人的面胡鬧,還不下去畫畫。”
紫薇“哧溜”的從水芝寒背上爬下來,討好著:“母妃,我們是在做騎木馬的遊戲,遊戲做完了,薇兒謹遵母妃的教導,就去畫畫,我昨天畫了一張放風箏的畫,等會給父王和母妃指導”
紫薇又偷偷觀察著父王臉上神情的變化,見父王黑雲黑麵有了一絲暖色,心裡竊喜,趕忙央求:“父王,他沒有欺負我,九十棍會打死人的,免罰吧”
紫薇朝王妃眨眨眼,示意王妃幫她求情。
王妃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一雙柔夷拍拍他常年握劍的粗糲的大手,勸著:“王爺,過幾天你就要帶兵出征,出征之前,不要殺生以免見血,討個吉利。他們是皮了一些,慢慢調教,這次把他關在柴房裡給點教訓,長長記性就行了”
母女之間的互動盡數落在王爺的眼裡,他明白這是王妃在給他製造機會讓他順著梯子下。他過一段時間就會帶兵鎮守邊境,也不想鬧得一家人不愉快,不過還是要給他們一點教訓,讓他們長一點記性,認清誰才是主子。
王爺的視線落在寶貝女兒身上,望著那雙明亮的大眼,幽冥深沉的眼眸閃過一抹精光,周身湧動霸氣的氣勢中,添了一份憐愛和一份決心;沉聲到:“王府的規矩不能廢,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餓其體膚關到柴房思過三天”
說完。冷著臉,甩著闊袖,轉身就走。
王妃朝紫薇使個眼神,然後緊走幾步,追上王爺,挽住他的胳膊離開大堂。
紫薇喜道:“謝過父王,謝過母妃。”
恭送王爺和王妃離開大堂後。紫薇趕緊拉水芝寒起來:“水芝寒快起來。”
水芝寒愣怔了半天,以為這次難逃厄運,同陳公子一樣被重罰致死,他已抱了必死的決心,以免其他公子受牽連而罰。在臨受罰之前,他坦然脫下外袍交給小梅,向小梅交代後事,他死後用外袍給他裹身,掩著血肉模糊的身軀,給他留下最後的尊嚴。
他默不作聲的瞧著怒火中燒的王爺,在王妃的勸慰下離開了大廳,才慢慢站起來,微微活動手腳,使僵硬的身體緩和過來,低下頭,輕彈粘在衣袍上的灰塵,目光落在衣袍上的兩個淺淺的小腳印時,緊蹙的眉眼頓了一會,幽冥深沉的眼眸落在郡主的身上更暗了。
接著,福伯往旁邊挪幾步,讓出道:“公子請。”
水芝寒緊抿薄唇跟在福伯的身後,走進柴房受罰思過。
正文 第二十章 奇怪的芝寒 {一}
天已黑,
人不寐。
水芝寒脫下外袍,揹著手,透過微微開啟的破敗的小視窗看著天上寥落的幾顆星,皎潔的月圓滿著,卻是悽清,幽冷。明月怎會解人心中的離恨,兀自透過雲層將那萬點清輝漫散於偏院中仍蓊鬱蔥蘢的紫薇樹梢上,
他久久才收回視線。轉過身坐在草垛上,忍著腹中飢餓,仰望不知人間疾苦的清冷的月光,此時王爺的一張戰神俊臉,威嚴攝人的奪命魔音。家丁手中高高舉起的棍棒,趴在他身上護著他的小女孩,這些情景不斷在眼前交替閃現,攪得他心緒不寧,悲憤不已。
他靠在柴垛上,藉著月光低下頭審視著完好無缺的身體,心裡波瀾起伏,許久許久無法平靜下來。
突然,他覺得心好痛,好痛,痛的無法呼吸。他卷著身子,彎著腰雙手緊緊的捂著胸口,還是痛得心尖打顫。
“徒兒,當你遇上煩心事而無法釋懷時,就用師傅教你的那套內功心法,平復你心中的怨念,此時你就會恢復正常以免心魔作祟,走火入魔。”
他謹遵師傅的教誨,強打起精神,盤腿坐好閉目練功,盡力忘記白天的一切煩惱和驚懼,很快進入了忘我的境地。
忽然,窗外輕響,一塊石頭從窗外投進來滾在他的腳邊,一個身影在窗外晃動。
“誰?”一聲威嚴的冷喝響起。
“是郡主。”一個人在門外輕聲回了一句,門外歸於寂靜。
“哐當”一聲,落了鎖,門被開啟了。
遠遠一個低沉的聲音傳進他的耳裡:“好好照顧郡主”,人就消失不見了。
這時,夜風裹著肉香悄然潛入柴房,一天未進食的肚子餓的咕咕叫。
“水芝寒餓了吧,我給你送吃的來了”紫薇左手一隻雞,右手一壺酒,笑吟吟的隱在月光下,月光把她嬌小的身影拉的老長投進屋裡,使他一瞬間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