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頭上枕著一本書,臉上蓋著一本書,左手扶著斷手腕擱在竹床上,側著身子,閉著眼睛睡著了。
過了好一會,他覺得身邊似有人在坐著,就睜開眼睛,一雙寒眸撞入了他的眼簾。
狩琪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起來慵懶的靠在樹上,眼睛閉合著,不願開啟。
微風把一股藥味送入他的鼻端,他的眉毛微微一皺,慢慢的開啟眼簾,他又接連打了幾個大大的哈欠,才直起腰,坐好。
水芝寒涼涼的瞟了一眼,只見狩琪睡眼惺忪的勉強睜開一條縫,朝藥粥涼涼的撇了一下嘴:“袁公子院子的下人剛才給你送藥粥,看見你睡著了,站在這裡等了半晌,也不敢喊你。我叫他們走了,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可能是想問你,你把他們的公子派到了哪裡去了,他們尋不到自己的公子,心裡惶惶不安。”
狩琪懶懶的又打了一個哈欠,慢吞吞的說:“出府去打理青樓。”
水芝寒像是把他所有的話都說完了似的,寒著臉,坐在一邊再也不吭聲了。渾身散發出寒意。
狩琪察覺到了在他的周圍湧動著寒意,知他不悅,身子動了動,換一個姿勢坐著:“都是郡主安排的,讓曹鳳從軍,袁野出府去打理贏回來的那座青樓。他們離府多日,咦。你怎麼才知道,你最近是否沒有在府裡,他們走了,你沒有為他們送行吧。”
水芝寒如塑像一樣坐著,也不言語,許久才問了一句:“郡主進宮了吧?”
“是啊,也不知郡主此時在幹什麼?”狩琪又打了一個哈欠,身體疲憊的滑到了竹床上躺下來了。
看著頭頂上晃動的樹葉,似想起了美女風箏在搖擺,想起了郡主,不知郡主此刻在哪裡?是否又在調皮?
紫薇連打了幾個噴嚏,她揉揉鼻子:“誰?誰在說我?”
向陽站在紫薇身邊,微微一愣,隨即會過意:“郡主不要多想了,馬上就到了皇宮,一切都要小心為妙。”
向陽緊跟著紫薇走到進了皇宮外遞上名帖,一會兒執勤的太監喝了一句:“准入!”倆人進入宮殿院內,宮裡的太監和宮女個個慎言慎行,低著腦袋,循規蹈矩,走路悄無聲息,他自己也感覺緊張起來了,忙挨近紫薇,低聲說:“郡主,皇宮深似海,一定要慎言慎行,格外小心謹慎為妙。否則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那才冤枉。”
紫薇也緊張起來了,點點頭。
一個太監迎面走過來,朝紫薇行了個禮,躬身說:“郡主皇后要見你,請你跟我走吧。”
紫薇緊張的望著向陽,向陽止住了步子,微笑著安慰著她:“郡主,放心去吧,我等你。”
向陽站在原地就目送著她走進了戒備森嚴的後宮。
這時一個太監從另一個宮門走出來,把他帶到了偏殿去候著。
紫薇心裡像吊起了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忐忐不安,生怕被別人看出了破綻,說她是假冒的郡主,那才死的冤枉。她的好日子還沒有享受夠,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宮裡,連個收屍的人也沒有,結局太可憐了。
紫薇胡思亂想,緊跟在太監的後面,生怕一眨眼就迷失在鱗次櫛比,錯綜複雜的迷宮裡了,也無心思欣賞彰顯皇家富麗堂皇、高深莫測的宏偉建築。
當太監帶著紫薇繞過一個假山,走進通幽小徑,小徑兩邊載滿花草。幽靜的景緻也提不起紫薇的興趣。紫薇只是看著精緻的繡花鞋面在機械的移動著。
突然,在花園的一角,有兩個太監在追打著一隻白兔,白兔痛得直叫喚,一隻腳曲起來不敢著地,單腿跳著在躲避著太監的追打。
一個年齡稍大的太監見還沒有抓住兔子,急著低喝:“小東西,不準亂叫!驚擾了皇后,你罪該萬死,把你千刀萬剮不打緊,不要牽連到我們身上被你受累、挨罰。”
一個年齡稍小的太監手裡拿著棍子,氣哼哼的罵著:“不長眼的東西,哪裡不好跑,跑到這裡來找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休怪我們無情,送你到西天!”
追著兔子跑到了花叢中了。
兩人一前一後拿著棍子罵罵咧咧的,捅著花叢:“找死啊,抓住你非抽你筋扒你的皮,架在火上烤著吃。”
“再剁一半紅燒著吃,看你往哪裡跑。咱家抓住你就要你好受!”
許是皇宮太寂寞了,從來就沒有這樣的樂子可尋,這兩個太監一邊在追打著兔子,一邊在享受著許久不曾有過的刺激。
兔子到處躲藏著,逗起來了他們許久不曾有過的做人的尊嚴和傲氣,連只兔子都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