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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上茶,溫聲道:“公子請用茶,敗敗火,消消氣。如果我說,我沒有與你爭,你信嗎。”

水芝寒的臉上更黑了,狩琪動作極慢,把滿上的茶,慢慢的推到水芝寒的面前。

水芝寒寒著臉,看著這一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修長手指,真是難以想象,這個一向不對任何人動心,不把如何人放在心上的人。在九年前就知道,他等這一天等了九年,他們之間似在達成一種默契,這一天讓給水芝寒。經過了九年後,他為何會變卦,使計也要佔有這一夜。

寒芒閃爍著,見對方一副真誠的模樣,他實在想不透為何如此?九年間他錯過了什麼?是什麼令他反悔?要與他爭這一夜,削薄的唇瓣冷冷的吐出一竄質疑:“不信!你失信與我,是我先提出侍寢,而你又答應安排侍寢,最後藉口給王府賣糧食把我支開,趁我不在捷足先登,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你想獨佔郡主,你這樣做有何企圖?”

狩琪端起杯子一飲而盡,視線一直迎著黑眸執意的質疑,如果他回答得不好,黑眸會激起更大的怒火與他相抗衡。他輕笑一聲,打破沉默:“你忘記了,九年前,我也回了一句,是我的就是我的,一切憑天意,所以,我說這是天意。”

言下之意,是天意如此,不可抗拒,郡主的命運他們誰也掌控不了,由天來裁決!

“哼,一派胡言,誰不知,一直以來,你都跟在先生的身邊,學會了天文地理,看風向觀天氣,巧的很在郡主及笄的這幾天,你派我到外地購買糧食送到王府,我聽從你的安排,接到任務以後,臨出府前,我就叫你觀了天象,你怎麼告訴我的……?”

清冷的寒眸毫不留情鎖住對方,只見狩琪白淨的臉上浮上了一層紅暈,不知是太陽打在他臉上曬紅的,還是被水芝寒戳中心中的軟肋愧疚而紅,總之落在水芝寒的眼裡,就是被他說中了。

狩琪放下手中的杯子,用手背掩著嘴角,輕咳了幾聲,不溫不火的慢聲道:“萬里無雲,碧空如洗,適宜出行。”

水芝寒坐在他的對面,把他的一切都看在眼裡,聽到“適宜出行”這四個字時,霎時,他就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尖問:“這就是你的心裡所思所想的,就是想把我支走,你好獨佔郡主。其實你大可不必大費周章,只要你說一聲,我就會退出,讓給你。可我卻沒有想到,你在我眼中是君主,君子不會耍小計倆,你這樣做不是君子所為。”

水芝寒望著如玉的容顏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樣溫文爾雅,自顧自得的在喝著茶,坦然的接受著他的指責,也不反駁也不解釋,任他發洩著心中的怨氣。

一個怨氣沖天,一個淡然鎮定。

一個動,一個靜。

一個黑袍,一個白袍分做在條桌的兩邊,形成鮮明的對比,平時話語不多的水芝寒此時要把他九年未說的話,全部竹筒倒豆子,唏哩嘩啦的都倒出來。

肚子空空的回到從前,坐在他的對面,冷眼觀世。

水芝寒今日的神情極為反常,他的身上就像掛滿了磷火,只要狩琪一句話沒有說好,這句話就成了引火線,會點燃他身上的磷火,騰騰的燃起來了。

狩琪默了一會兒,抬起眼眸,倪視著他,在心裡斟酌著字句,從中挑選了一句平和的句子,平息他心中的怨氣:“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狩琪話落,也不等水芝寒開腔,就站起來,提起水壺往空杯裡滿上茶水,他的動作很慢,但很是平靜,溫和和優雅,面對黑眸的逼視看不出一絲塭色和怯意。

見水芝寒沒有吭聲,就接著又說了:“你走了有半日,我記掛著你,就又坐在亭子裡觀察天象,發現萬里無雲的天空裡,有幾朵雲從遠處飄過來,聚在一起形成了積雨雲,我就估計京城一帶會下區域性陣雨。”

狩琪停了一下,見水芝寒沒有提出質疑,而是壓著心中的火,聽著他的解釋:“這些都是事後發生的變化,想派人通知你,給你送雨具也來不及了。雨已經下來了,為此事,我還懊惱了半響,怕這場突如其來的陣雨把新米給淋溼,糟蹋了糧食。望著雲塊越積越多,我心裡很明白,你是個明事理的人,也如我一樣不會糟蹋糧食的。所以說,是天意而非人為。”

狩琪的話如春風拂過玉門關,吹消了水芝寒心中的怨氣,他深知狩琪的為人,也知狩琪不會為了這件小事出爾反爾,有違君子風範。迄今為止,他還沒有發現狩琪不是君子!

唯一可解釋的是天意了。有些事情要隨緣,這些或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這不,剛一到廟嶺的時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