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風格一向都是防患於未然。
再者說了,儘管已經過去了幾十年,可是前世林玉婷做的那些糟心的事情,林玉嬋可都還記著呢!別說什麼前世的林玉婷和現在的林玉婷是兩個人,不能將其混為一談,現在的這個林玉婷是無辜的,不能將前世的林玉婷做過的事情記在現在這個林玉婷的身上。
在林玉嬋看來,根本就不存在這種說法!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們都是林玉婷,只要都是林玉婷,那麼就得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承擔後果。而且以林玉婷的性格來說,林玉嬋十分肯定,若不是她重生以後改變了一些事情,林玉婷遲早還是會變成前世的那個樣子,做出她前世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
現在的林玉婷不是不想去做,也不是不會去做,而是林玉嬋根本沒有給她機會去做!
想到這裡,林玉嬋的心更加冷硬了幾分,繼續對楊氏說道,“大姐姐如此行事,實在是白費了父親和老太太的一番苦心。只是可惜了甘嬤嬤和紀嬤嬤,招牌恐怕就要砸在這裡了,離開了定國公府以後,不知道要靠什麼生活呢?”
林玉婷前世那樣敗壞她的名聲,害得她在太極宮裡面受人白眼,舉步維艱,她如今這樣,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林玉嬋暗暗地想道。
楊氏馬上就明白了林玉嬋的言下之意,這是要把林玉婷的名聲給毀了啊!當下便是眉頭一皺,她並不是林玉嬋,沒有前世的記憶,林玉婷現在雖然囂張跋扈了一些,但是實際上也不過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雖說礙眼了一些,可是卻並沒有對她們竹院的人造成什麼真正的傷害。
所以乍一聽到林玉嬋竟然要毀了林玉婷的名聲,楊氏並不怎麼贊同。只是轉念一想,林玉婷那個人,你就算是對她手下留情,恐怕她也是不會心存感激的,正所謂打蛇不死反成仇,橫豎她和林玉婷是不可能和睦相處的,林玉婷也不可能來親近她這個後母。與其現在一時心慈手軟,放過了林玉婷,將來等到林玉婷的恩將仇報,還不如現在一下子就將她摁死,也免得日後麻煩。
說到底,有什麼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反過來也是一樣的,有什麼的女兒就有什麼樣的母親!楊氏雖然沒有像林玉嬋那樣雙手沾滿了鮮血,可那也是因為她沒有處在同樣的環境裡面,若是真的讓她到太極宮裡面走一遭,恐怕結果也好不了多少!
楊氏雖然談不上什麼心狠手辣,可是也絕對與善良美好這四個字絕緣!即便是沒有進宮,楊氏的手上也未必能夠有多幹淨,雖然她的手上可能沒有多少人命,可是遠的不說,就說前一段時間定國公府的大清洗,多少人都被楊氏斷了生計,發賣出去以後,誰知道等待著那些人的結果會是什麼?
這麼想著,楊氏的眉頭也漸漸地舒展開來,竟然還欣慰地摸了摸林玉嬋的頭,“三娘真的是長大了!考慮事情竟然比姨娘都還要周到了。”
面對楊氏突如其來的感慨,林玉嬋很是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她也沒有多問,只是繼續剛才的話題,“那姨娘您的意思是……”
楊氏並沒有正面回答林玉嬋的問題,只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甘嬤嬤和紀嬤嬤也是可憐,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還要出來討生活。如果當真是大娘的責任,那咱們定國公府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家,說什麼也不能讓兩位嬤嬤來背這個黑鍋啊!”
“那父親和老太太那邊……”林玉嬋提醒道。定國公府的門風確實不錯,只是人心都是偏的,甘嬤嬤和紀嬤嬤再無辜也是外人,林玉婷再不爭氣也是自己人,一邊是外人,一邊是自己人,在只能保全一方的名聲的情況下,林成茂和辛老夫人會選擇誰,這不是一目瞭然嗎?
楊氏聞言不在意地笑了笑,“老爺日理萬機,老太太年事已高,哪裡有時間去關注這些小事?我現在又還只是一個良妾,管起家來名不正言不順,難免有些事情關心不到,不曾想竟然讓底下的人亂嚼舌根兒,到時候一定要重重地整頓一番才是啊!”
“姨娘說的是!”林玉嬋馬上就領會了楊氏的意思,笑得眉眼彎彎。楊氏這是想要一箭三雕啊!既敗壞了林玉婷的名聲,又能夠藉著這個機會再在定國公發上來一次大清洗,發展自己的勢力,同時也是在暗示林成茂和辛老夫人儘快將自己扶正,這樣才能夠“名正言順”啊!
不提林玉嬋和楊氏這邊是怎麼盤算的,甘嬤嬤和紀嬤嬤可都是行動派,在打定了主意要離開定國公府以後,兩人馬上就展開了計劃。她們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雖然說是要離開,可是也沒有打算灰溜溜地被趕走,為了大計著想,還是得佔足了道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