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衣沉睡已久,誕生之初的形態。天使與惡魔兩片造型迥異的翅膀,破甲而出。劍鐮交鋒,迸發出嘶嘶火星,伴隨著尖銳的鋒鳴。
他怎會突然改變了形態,變得如此厲害?戰神不禁打了個趔趄,不可能,地球人進化不充分,不應該有接近神的力量!伊斯塔布蛇一般惡毒的紅眼,瞄準加隆熊熊燃燒的碧藍,沖天怒氣鑽進了戰神的腦海。
“我不管你是外星人,還是大蛇,還是其它什麼,你骯髒的嘴巴里不配說出我愛人的名字!”
他真的惱怒了,好像這輩子都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那些分分合合,離多聚少的過往,形隻影單的歲月,一幕一幕從眼前經過。拜此人所賜,他詛咒了出生在雙子星座命運下的人,鐵蹄踏破家園,奪走生命中一切美好的東西。
“我和穆相識的時候你還在原始叢林裡啃骨頭,野蠻人,你才是世界上多餘的一個。你害死了他,你竟敢害死了他,還要苟延殘喘的活著,簡直厚顏無恥!”
也許是為了搶奪星球,也許是為了爭奪戀人,也許只是為了繼續鬥下去,不為什麼,誰也不肯放棄,誰也不肯認輸。
有了強度相當的護甲與武器,兩人打得難解難分,伊斯塔布的鐮刀捲起沙塵,撲面而來,刺得加隆睜不開眼。勢均力敵的殊死搏鬥全憑戰鬥本能,與氣勢,他振奮雙翼撲騰於半空,兩人足步交錯,在堅固的石基上踏出一連串碎屑,火花落入野地,點著了樹林。
隔壁戰鬥同樣進行到如火如荼的關頭,穆與同伴的小宇宙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有規律的爆發起來,配合得絲絲入扣密不透風。一種治癒型的波動穿插在戰場中,與毀滅型α波截然不同,匯聚成樂章,抑揚頓挫的旋律,譜寫出一支神聖的交響曲。
加隆半懸的心臟逐漸落地,把所有精力投入到自己的戰鬥,兩把靈魂武器交鋒,造出大大小小的氣旋,卷在羽蛇神的風沙中,將石碑與雕像擊碎。他們都必須聚精會神,一個小小失誤,微不足道的傷口,因為牽扯精神,都會痛徹心扉。
小行星行至地球附近,壓在頭頂,伊斯塔布越來越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這幫地球人比普通猴子難纏多了,征服不了地球,大不了玉石俱焚。他具有無與倫比的戰鬥天賦,膠著狀態中,飛快思索著對策。加隆身上的血石氣息一點點傳了出去…應該可以,像收服埃雷苟斯一樣收拾他…
“嘴巴上說得正義,你看不起伊利西亞民族,因為我們是從宇宙中來的。”
他還有閒心扯這個?加隆聽著不爽,粗魯的回了過去。
“放屁!”
聖劍……碧藍怒火架開了長柄的死亡鐮刀,乘勢著勝勢,窮追猛打,一次比一次兇狠,接連砸在伊斯塔布格擋的鐮柄上,他踩進石板的脛甲拉出一條長長的深痕。
“你想要蚌殼裡最美的那顆珍珠,就像你對待伊利西亞人,在我的同胞眼裡,這是強盜行勁。”
加隆沒有回答他,只是怒目而視,鐮刀襲來,他側頭避過,掀起海藍色的波浪,數根髮絲引刃而斷。羽蛇的語言是淬毒的藥。他始終是個凡人,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做過許多遺憾的事情。
撒加打發走侍衛,在女神殿裡冥想,靜下來,反而能得到更多的啟示。一片紛雜的妄念中,混入一□□惑的低語。他很熟悉,這些鑽入他腦海,在耳邊日日低吟,揮之不散的引誘。這一次不那麼貼切,他驚訝中,發現血脈相聯的另一個人,正在遭受同樣的偷襲。
一種義憤的情緒湧上心頭,他壓制住恨意和疑慮,順著輕言細語,前往黑暗的未知地帶。
加隆專注於戰鬥,沒有覺察到自己精神上微妙的變化。為了抵抗龍息,他沾染過血石,那是羽蛇神用邪術製成,淬鍊死魂,用於控制部下的物品。聽到一番諷刺,他略微分神,對方字斟句酌的詰問正中心結。
伊利西亞文明得以延續,並不因為地球人有多寬容,而是第一代開拓者忍辱負重,毫無保留的犧牲,才為後人在星球生存留下立足之地。他的愛情也不見得有多高尚,有始無終,某些方面,還不及伊斯塔布。
穆為了在地球人身上尋求匹敵他們戰神的力量,解放了雙子座聖衣的限制,它可以同時使用光明與黑暗兩種力量。一萬年前,巨蛇在與雙子座的決鬥中,發現了這個缺陷,對雙子星座施放詛咒。蛇的意念盤踞在聖衣黑暗面,執著復仇,對每一個持有者嘶嘶吐信。
加隆的小宇宙燃燒到頂點,逐漸觸及遠古詛咒。
“當你不能在力量上勝過對手的時候,不妨試試他的靈魂。”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