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竭的驚呼,穿透了風暴的咆哮。睡夢中的賓客被海怪發出的巨響吵醒,他們勉強睜開眼睛,然後立刻祈求上帝讓自己回到夢中。通訊線路被切斷,有些嚇破膽的傢伙,企圖跳到海里逃生。顯然,他們比預料的更快就投入了死神的懷抱。
加隆已制住了海怪,經穆提醒,他一把抓住了敵人的腦袋。面具後的嘴角,竟勾起一個詭異的幅度,在落海者的哀嚎聲中格外刺眼。
一陣強烈的灼痛感,覆滿手掌。加隆吃痛,鬆開了海怪的腦袋。對方藉機,一個翻身脫離了他的鉗制。雖然如此,他還是被加隆及時追補的一腳踢中,背朝牆壁撞了進去,嵌在混凝土裡無法行動。
他是故意的嗎?加隆透過斷牆,向深不可測的海峽瞄了一眼。海面上漂浮著一層熒光,還有幾具屍首,隨波起伏。再看看自己的手,和海面的熒光一樣顏色,冒著青煙。
海怪的血液有劇毒,如果沒有鱗衣手套的保護,這雙手就廢掉了。海怪不顧自己的處境,嘿嘿大笑。
“臭小子,南海那次被你逃掉了。我不帶更強一點的寶貝來,怎麼取你性命?”
加隆說得很對,物似主人型,海怪有毒,它的主人也一樣。他甩了甩手,瞪著牆壁裡的敵人,準備用星爆炸死這個髒貨。半空中,衝出一陣刀片般鋒利的風刃。
終於肯出來了嗎?加隆一臉輕蔑,擺出戰鬥姿態。他剛想跨步出去,忽然發現身體被封印了,動彈不得。什麼時候下的手?他大吃一驚,對手大招將至,他掙不脫束縛,只能乾瞪眼。風刃在接近他身體的地方,撞上什麼東西,被某種屏障抵消掉,隨後聽到類似水晶破碎的聲音。
“海怪,你這樣子可真難看,被主母知道了,不怕她把你的心肝抓去做燒烤嗎?”
“老鷹,注意點,聖鬥士還活著呢。”
“剛才在總部跑掉了一頭牛,一隻螃蟹,你說次是什麼,小綿羊,四腳蛇?”
“有區別嗎?煮熟了都一個味道。”
“那個聖鬥士的防禦招式和你挺像,還有他的眉毛。。。。。。要不他的心臟就留給你吧。”
風把血鬥士們肆無忌憚的戲謔聲吹進穆和加隆的耳朵。他們乘著自身散發出來的上升氣流浮在半空,身上的護甲是和海怪同種型別的血衣。兩個血鬥士一人帶著羊頭面具,一人的面具呈雄鷹形狀。
穆一邊觀察他們,一邊朝加隆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解除了封印。他的腳踩過水晶牆的殘渣,意念之物隨風而逝,消散在空氣中。
“嘿,你們兩個廢什麼話?還不先把藍色的這個傢伙宰了!”
海怪埋怨著,從牆上掉下來。他對著海面呼哨,一堆小山高的黑影從海底浮出水面。海水被它們巨大的身軀激盪,從高處流下。海怪扭了扭脖子,朝加隆豎起中指。
“藍皮,熱身戰結束了,好戲才剛開始。”
他開始得意,像打了一針雞血,同伴加入戰團讓他有恃無恐,殺掉眼前兩人只是時間問題。語畢,他首先揮拳衝向了加隆。
怪獸們在主人的鼓動下發出陣陣低嚎,向府邸發起衝擊。主僕們把加隆夾在中間,形成合圍之勢。嚎聲響徹雲霄,撼動礁石,撕扯著人們的鼓膜。一時間,府邸里拉燈、拍門、東西摔倒的聲音此起彼伏,混夾著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泣。
此刻的穆,反比剛才平靜。他飽經磨礪的心,像一面鏡子,映現出人們混亂的樣子,自身纖塵不染。加隆與海怪再次交上手,這一次,他很難佔到上風。除了要顧忌海怪不斷揮發出來的毒氣,還要應付另外兩個人的襲擊。血鬥士們並不打算公平競技,他們只管完成任務,不擇手段。
這是第一次遭遇如此野蠻的圍攻,連基本的自我介紹都沒有,也不屑於知道對手是誰。被稱為“雄鷹”的男子降落在斷牆之上,拍擊著旋風加入了戰鬥。
敵人以眾欺寡,聖鬥士卻是有尊嚴的。穆並未幫加隆收拾海怪,也不允許他們圍攻加隆。他瞪著一雙碧綠的眼睛,用念力制住了雄鷹的動作。
雄鷹遭受了加隆同樣的念力封鎖,掙扎之際,羊頭男子降落到他身邊,用意念頂住了穆的精神攻擊。四目相交,空氣也要點燃了。兩個強度相當的精神力對持,造成了爆炸。房間的牆壁被衝擊波破壞,門板橫飛,所有人一同向後摔倒在地。
這是嘉米爾一族的絕技,小宇宙燃燒的方式完全一樣。穆在倒地的一瞬間,猜測出羊頭男子的身份,雖然他早已懷疑。很久以前,史昂告訴他白羊座曾有一個棄徒,那人的智慧與力量在聖域堪稱楷模,唯獨思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