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也不好再說,只是轉了個方向,帶著他去了醫療區。
此時的醫療區正是一片兵荒馬亂,病床甚至都擺放到了走廊上,就連地上都躺著傷員,消毒水和血腥味混雜在一起的難聞氣味讓侍衛官忍不住地捂住鼻子,張新傑卻像是沒嗅到一樣,臉色未有絲毫的改變。
兩個人越過滿是人的嘈雜走道進了電梯,在輸入密碼後,電梯帶著他們直接來到最高層。
走出電梯的時候,侍衛官卻沒跟著一起出來,張新傑剛扭頭,便看到他帶著歉意說:“抱歉,再往前走我的許可權就不夠了,只能送您到這個地方。”
許可權不夠?
張新傑往上推了下眼鏡,擁有一級密碼不用輸入任何指令的人說自己許可權不夠進入重症監護區?
侍衛官大概也知道自己的這個謊言並不能騙過張新傑,也可能會惹火這個比自己級別高的軍官,只是……畏懼地看了眼張新傑的身後,他再次飛快地說了聲抱歉就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關門鍵。
和他即將要見面的那個人相比,一個強大副官的怒火都已經算不上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了。
侍衛官近乎於逃跑的舉動讓張新傑輕挑了下眉,害怕成這個樣子……他再次往上推了下眼鏡,毫不猶豫地轉身走進前方半閉著的門中。
空氣中滿是凜冽的殺意。
韓文清身體微傾,兩隻手肘豎起來擱在膝蓋上,十指交叉擋在臉前,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黑色的眸底透不進去一絲光,驚濤駭浪一樣的怒氣從他身體中恣意湧出來,仿若要化成實質一般壓在處在這間房間中所有人的身上,幾乎讓人連呼吸也變得滯澀起來。
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正站在他面前的那個年輕醫生渾身抖得有如篩糠,滿臉驚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新傑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的出現似乎是讓房間裡面的肅殺氣氛緩和了半瞬,韓文清不帶任何情緒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半刻,便又落到了那個醫生的身上:“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有了那一瞬的打斷,年輕醫生似乎已經從驚恐的情緒中擺脫了出來,儘管他看著韓文清的眼神還是恐懼,但至少不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更何況……要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會被殺死吧……
“執……執行長大人……”他發現自己的嗓子乾澀得厲害,“頭部遭受重創,可……可能永遠也醒……醒不過來了……”
話還沒說完,洶湧的殺意再次爆開,年輕醫生只覺得彷彿有著無數的利刃瞬時刺進了自己的神經中,他慘叫一聲蹲下來抱住頭,張新傑見狀微抬了下手,一塊無形的屏障瞬間豎在了他的身前擋住了絕大部分的衝擊,與此同時他走到韓文清的身旁冷靜地說:“你失控了。”
空氣彷彿停滯了片刻,便像是被什麼打碎了一般,所有的殺意只在頃刻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韓文清緩緩地舒出口氣,隨後往後靠在柔軟的椅背上,對著醫生就說了兩個字:“出去。”
話音未落,醫生便跳起來奪門而出,彷彿這個房間裡有著吃人惡鬼一般,甚至連散落在地上的病歷也沒來得及收走,張新傑走過去撿起來,一頁一頁的翻看著,看著看著眉頭便皺了起來。
……確實不是什麼讓人值得振奮的好訊息。
韓文清這個時候又看向縮在角落裡的齊慄,頂級哨兵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讓齊慄先前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他乖乖地來到韓文清面前,低眉輕聲說:“少將您也別太擔心了,張副官曾經不是腦科學專家嗎,等我們回到霸圖,就不用聽這幫庸醫的廢話了。”
韓文清冷冷地看著他,突然問道:“齊慄,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執行長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頂著韓文清冷厲的目光,齊慄心裡一陣發虛,但他總還記得有些話就算是死也不能說出來,臉上慢慢露出悲慼的神情:“抱歉,都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執行長……叔叔……”聲音竟然就此哽咽了起來。
“行了。”韓文清不耐煩地皺起眉,齊慄趕緊壓回溢在眼眶裡的淚水,勉力露出點笑意。
沒人說話,房間裡又安靜了下來,韓文清開啟了終端,不知道在看什麼,表情一直顯得很嚴肅。齊慄站在原地看上去有些不安,對著韓文清欲言又止。
張新傑從病歷中抬起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就是新上任的那個侍衛官?”
“是。”齊慄回答得十分恭敬。
“收回你的精神束,沒有下一次。”
齊慄的臉立刻漲得通紅,他才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