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您了,主子,候兒知道您怕疼,平時傷到手指都會疼得掉眼淚,可現在不是怕疼的時候啊!您忍一忍嘛!”
“王爺,您快來瞧瞧啊!主子這是怎麼了?不顧身子總鬧著下塌啊!”
負責照顧他的候兒因為還要陪在他的身邊照顧,沒有受到女人的責罰,雖然躲過一頓讓身體受苦的板子,卻也被王爺的暴‘怒嚇破了膽子,急急壓住他要起來的身子按在床塌上,一張小臉嚇得春花帶雨,哇哇大哭,臉頰上,衣衫上,全是溼溼的淚水,似是哭了很久。
“唔!唔!唔唔!”
受傷的身體,沒有力氣推開候兒按壓在身的手臂,美貌男子聽到院子內落陽吩咐人把照顧不周的小侍們送去官府問話,突然停止了掙扎,呆坐在床塌之上,乖巧安靜,像一朵初雨之下,剛剛浸過河水的蓮苞,蜷縮著身體,不斷抽抖著。
“落陽,扶本王進去看看!”
閣樓階梯上,響起女人踩踏樓板的腳步,女人說話的聲音虛弱柔軟,輕浮飄蕩,溺若虛萍。
“唔!唔!”
聽到女人說來看他,美貌男子瞠目一睜,慌手慌腳的抹著嘴唇下巴上沾染的血跡,一遍又一遍,狠狠的用力抹著。
怎麼辦?
不能讓她看到他這麼難看恐怖的樣子,抹掉抹掉,全部的,沾在他臉上髒髒的血,全都抹掉!
☆、等著她,親自來找他
“主子,您不要再亂動啊!扯破傷口怎麼辦啊!”
候兒糊擋著美貌男子的手臂,沒了辦法。
“唔!唔!唔唔!”
美貌男子揮著雙手去扯帳簾,被候兒壓下。捲了被子蓋住身體,再被候兒壓住。
“嗚。。嗚。。。”
身體虛脫,美貌男子軟軟跌在塌上,額頭抵著方枕,閉著眸子低聲嗚咽,難過至極,墨色玉美的青絲長髮,凌散的攤在塌上,悽婉殷然。
他不敢看那個女人,更不敢讓那個女人瞧見他現在這個樣子,該。。怎麼辦?
不去想?不去看?
羽眸輕如鵝絨,抖抖扇扇,美貌男子伸手點了自己身上的穴位,封了自己可以自由行動的穴道。
他只是想暫時逃避她的關心,但沒想到,他的一時躲逃,反而促成另外一件他不甘願接受的事情發生。
“落陽,取刀片和瓷碗過來!”
女人來了,站在他的塌前,並未靠近,黯淡無光的眸子,散出幾分不堪折傷的憔悴。
她受傷了?而且很嚴重?
女人的衣裙衫尾,沾染著幾滴不被注意的血色,深暗的遺留在裙尾襟下,乾涸成疤。
她、她想做什麼?
美貌男子看著女人接過落陽取來的刀片自束好手袖繫帶,崩緊血脈,吩咐落陽拿好瓷碗接在她的指腹下,嗞的一滑,刀片割破女人指上的主脈,流出一汪豔紅的鮮血,滴滿兩個瓷碗。
女人。。想幹嗎?
“伺候著給王夫喂下!”
女人下了命令,讓人按住他的四肢,強行給他灌了兩碗鮮血送進喉嚨,說他失血過多,要以血補血。
“唔!唔!”
很想咬緊牙關,不去喝女人的血味。
但他的身體無法動彈。
血水,順著他的喉嚨滑下,腥甜的滋味,清涼爽口,稍減了他胸中恨意燃燒的怒火。
為什麼會這樣?
女人瞅著他的眼神,流滿心痛與珍惜,他默默猜想,女人。。或許是真的喜歡他的?
如果不喜歡,怎麼會為他割出兩碗生血喂進他的口中?
“王爺?快跟語妝回去!”
美貌男子亂想的時候,一名風華絕代,豔美傾城的絕色男子匆匆闖進煙苒閣,橫抱起扶著茶桌給指上血口綁白綿的女人,強行帶走。
“陌風,等著本王回來!”
女人摟著絕色男子的脖頸,使勁的向他伸出手指,比出一根彎彎的小拇指,朝著他的方向勾啊勾的,像是代表著什麼不可言喻的意義。
是、是承諾嗎?
如果他的手指,和她的一樣,兩個人的指尖,緊緊勾纏扭繞在一起,就是約定嗎?就是永生不相分離的相守嗎?
“嗚。。嗚。。”
忽然開始憎恨自己,為什麼要自作聰明的點了穴道,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
女人對他的心思,就算沒有他對她那般深厚,多少,也應該是不會離棄他的,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