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要去染坊幫忙,因為要吃飯、拿錢,她不好意思比別少人做。如此算下來,韓知魚給的工錢原本多,可折騰了一個來回,竟是少了一截。
喜妹也不計較,原本她就是臨時幫工,能夠按時發工錢已經不錯,聽說很多人還會被韓一短以布頂薪呢。加上這個農忙季節,謝重陽一直呆在鎮上不用做工,平日讀書習字,給小孩子講講書,不但心情好,氣色也好了很多。她心懷感激,也不跟韓知魚計較他故意搗亂工錢比付出少之類的,每日做得開開心心。
因為前幾天貪涼喝了涼水,結果這日小日子來的時候肚子疼得厲害,幹活兒沒那麼精神。幾個要好的婆子讓她暫時歇歇,她們幫她幹活兒,她卻不好意思。
前頭男人那裡短了人,來人叫她去幫幫忙,一起抬缸。喜妹二話沒說就去了,來來回回地抬沉重的缸,出來的時候慢了兩步,恰好被劉師傅看見。
他陰沉著臉,揹著手,冷冷地盯著她,一臉審視。喜妹低了低頭就要繞過去。劉師傅哼道:“謝家的。”
喜妹忙站定,等著他吩咐。
劉師傅嚴肅地道:“我說沒說過,不是染房的人,不要隨便踏進這間屋子?你在裡面幹什麼?”
喜妹搖搖頭,“我幫陳大哥抬了缸,又排了排就出來了。”
那邊大陳看到立刻跑過來,“劉師傅,灰蛋子今天不舒服,短了人,我想謝家媳婦力氣大,就讓她來幫幫忙。”
劉師傅厲聲道:“你閉嘴,一邊幹活去。”然後對喜妹道:“謝家的,做事兒要憑良心,別人家給幾個銀豆子就不知道姓什麼。做人憑得是力氣本分,不是靠歪門邪道。我知道你男人病著,也不難為你,你就老實在後面待著吧。”說著轉身就走。
喜妹愣了一下,忍著小腹絞纏的痛意一把拉住劉師傅,“劉師傅,你把話說清楚了,什麼叫歪門邪道?照你這麼說,我拿了東家的錢,給東家幹活兒就是歪門邪道?那你呢?”
劉師傅被喜妹拉著邁不動步子,頓時憤怒得老臉通紅,“你,你幹啥拉拉扯扯地,我可告訴你,我不吃這一套,別以為用個美人計我就會把方子拿出來。”
喜妹聞言,立刻把手鬆開,她沒想到劉師傅會這樣說,頓時覺得受了侮辱,“你不就會染布,有必要驚弓之鳥一樣以為天底下都是要圖謀你方子的人?雖然我很想學染布,可我沒你想的那麼陰險下賤,為了一張破方子那麼齷齪。你小心天天胡思亂想,哪天瘋了都不知道。”
說完她甩手便走回後院幹活兒去。
染坊人看著她和劉師傅爭執,都嚇得夠嗆。每一個東家都想圖謀師傅的秘方可是公開的秘密,而每一個師傅必然小心翼翼謹慎收藏,這也是不爭事實。染坊很多人也被韓一短授意過要想辦法得劉師傅的方子,誰得了以後誰就是師傅,還能再去別地開一家染坊。可惜誰也沒成功。
看他們這麼一鬧,也有人覺得喜妹是被派來偷師的,一時間氣氛有點緊張。
喜妹卻不管,雖然她是想來學點東西,可在她的眼裡,染布沒那麼神秘,她不過是想知道常用色的染料搭配份量,以及新增劑的種類和比例,知道了這些她就能掌握這些染料的規律,隨意調配顏色,而不用自己試驗摸索,浪費大量的染劑。她沒有那麼多錢來浪費,所以才想學一學。
她肚子疼得厲害,在後院歇了歇也不見好,只能忍著熬時間,等過兩個時辰便能平緩一點。浣洗管事孫婆子給她衝了兩杯紅糖水,讓她喝下去躺一下,活兒她們幾個幫她做著。
喜妹迷迷糊糊得聽人喊她,睜眼看孫婆子和一個衣飾精緻的俊俏丫頭。她忙掙扎坐起來,“嬸子,這位姐姐有事兒嗎?”
孫婆子忙扶她,“喜妹,大太太找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喜妹還真會染布,哈哈,不過用的是現在的油墨等染料,古代的天然染料沒那麼好用,需要一些媒介新增,還要計算比例,不像現代的那麼現成的,用染料三原色什麼的配比。
再給大家看一圖片,紫茉莉。
紫茉莉在紅樓夢裡有,可以用來做粉,很細膩。小的時候我們還弄過,碾碎了拿裡面的沫沫染自己的小白鞋。嘿嘿。記得小學有兩年特別流行那種白球鞋。用粉筆、滑石之類的擦,否則會變黃。
紫茉莉晚飯時候開發,很香的,就像桂花的感覺,幽幽的香氣。花色有好幾種,不是我國的土花。應該是鄭和時候帶進來的。
柔弱一回
喜妹愣了下,“找我?”然後又忙起來讓孫婆子幫她看看,衣服是不是很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