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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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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燕蓉也不管他,又顧自地講自己童年的事情,家庭的艱辛,父親的愚蠢,後院的爭鬥。謝重陽端坐對面,認真地聽著。

末了,陳燕蓉回過神來,痴痴地看著他,“先生,我父親就算很蠢,可他根本沒做過什麼壞事。我一直儘量地幫他,讓他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就衝著這個,先生覺得我們是不是無辜的?”

謝重陽臉上一直掛著溫柔的笑,“這些,陳小姐應該等著說給以後到來的巡察御史聽。重陽也只能一聽便罷。”

陳燕蓉笑了笑,“先生的心總是藏著,難道怕我綁了他不成?”她抬手想去撫琴,不想謝重陽的手還在,她的手便按住了他的手。

她專注地凝視他的眼,等著他倉皇失措地抽手,慌亂,躲閃,然後憤然離去。

謝重陽輕輕嘆了口氣,看了她一眼,“既然小姐想學那首曲子,相信以小姐之才,已經會了。請試一下吧。”說完,他微微用力,把琴推到她面前。抽手,脫離她的掌心。

她不撕破臉皮,他自然不能那般沒有涵養。

如今他有一半籌碼,她有剩下一半,彼此都想得到另一半。

陳燕蓉不愧是眾多男人愛慕的才貌雙絕的女子,一曲《鳳求凰》是謝重陽聽過最動人的琴聲。

他起身,拜,“陳小姐,休憩時間已到,重陽告辭。”說完,轉身便走。

陳燕蓉美豔的臉有些扭曲,聲音也急切地失了章法,“先生猜尊夫人可曾平安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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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重陽猛地轉身,死死地盯著她。

陳燕蓉無奈地垂首,“先生,我只想與先生做知己,不想為敵。”

謝重陽瞬間恢復鎮定,“她在哪裡?”

陳燕蓉也恢復如初,笑道:“先生緊張了。我不過是一時難受,嚇嚇你罷了。先生臉都白了,看來真的是十分地愛著她呀。”

謝重陽微微揚眉,“陳小姐,陳大人不曾言明還有這等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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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走遠的身影,陳燕蓉恨恨地跺了跺腳,踱著步子想了一會兒,招了小茹安排了一下。最後,又吩咐道:“那新來的廚娘做菜不錯,以後每頓飯都讓她送幾個菜給先生。過一會兒帶來來給我看看。”

小茹答應了下去安排。

沒多久小茹來說廚娘在偏廳等了。陳燕蓉帶著丫鬟們過去,一進屋便看到個身穿深青色廚娘衣裙包著頭的廚娘站在當中,身量苗條,除了耳朵上一對小巧的銀葫蘆墜子,沒有其他裝飾。

陳燕蓉打量了她兩眼,上前主位坐定,“叫什麼名字?”

那廚娘聲音軟中透著股子幹練,“回小姐話,叫秋菊。”

陳燕蓉看她長著一張標緻俊俏的臉,一雙眼睛透著股靈氣,和氣道:“你做的飯菜我們先生很喜歡,勞駕以後多上心,把我們先生招待好了。”

廚娘趕忙福了福,“小姐但請吩咐,不過當初二管家可沒說這麼多。原來只說每天做一頓飯的,要是多做……”

陳燕蓉揚了揚眉,淡淡道:“錢麼,沒什麼,以後你一天做三頓外加兩頓間食、點心、甜湯,五天一兩銀子。”

一聽這麼多錢,那廚娘樂得立刻眉眼帶笑,忙不迭地道謝。

陳燕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讓人領她下去,小茹立刻上前幫她捏肩膀。

“這些個粗鄙的鄉下婦人,都是些見錢眼開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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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重陽給陳琦佈置好了功課之後,陳琦的小廝從外面回來,“先生,小的去貴鋪子問過了,貴府孫掌櫃已經陪著夫人家去了。”

謝重陽道了謝,若有所思地望著院子出了一會兒神,可能自己太敏感了?

這時候管著送飯的小丫頭從月洞門處進來,福了福,“先生,小姐讓廚房給先生燉了湯,小姐說先生每日授課太累,要多注意補養。”

說著招呼人把湯端上來。

另一個眉清目秀乾淨利索的粉衣丫頭把小巧的砂鍋用紅木托盤端上來,放在案桌上。

給謝重陽盛湯的時候,粉衣丫頭愣了一下,小姐吩咐的明明是做蟲草湯,怎麼就變成鯽魚豆腐湯了,不過乳白色的湯上飄著翠綠的香蔥和香菜,還真是漂亮。

她笑了笑,油然生出一種自豪優越感來——這個季節,除了陳府,哪裡還有這麼鮮綠的蔬菜?

她用青花瓷小碗幫謝重陽盛了湯,很清香。抬眼見謝重陽正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