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不出的複雜神情。
“小夕兒~真的是你?!”
我扳開他的手,抬手敲了他一記。
“不是我你想是誰?”
“小夕兒,真的是你!”
話落,一下把我抱住。在他懷裡,我有些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反應。還是老頭兒走過來拉開他。
“小六,吃飯了。”
小六放開我的手成拳緊緊握著,眼簾微垂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抬起頭來時已是滿面的笑意。我看得見那笑意裡的苦澀,心痛直泛酸。
“既然小夕兒來了,我們得喝兩杯才行。我去買酒。”
止住心頭的酸意,我笑著拉住他。
“我早就買好了,我們開喝吧。”
“對對對,開喝,我們開喝。”
一直沒說話的福伯連忙拉小六坐下,幾個人開始喝酒。
一開始場面氣氛還有些尷尬。大家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動不動就抬起酒杯灌。
可是幾杯下肚子後話匣子也就開了,都回到幾個月前還無顧忌的嬉笑戲謔。
我照舊毫無形象的大笑,照舊去搶老頭兒的煙槍,照舊被老頭兒躲開,小六照舊把煙槍奪過來遞到我手裡。
……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梨香苑柔軟的床上,頭沉得厲害。
我啞著嗓子喊了聲:
“金玉滿堂。”
只見金玉從屏風後面繞進來。
“姑娘,你醒了。”
我花著眼點點頭,金玉笑笑道。
“姑娘頭一定很沉吧,金玉已經取拿醒酒湯了。”
“。。。醒酒湯。”
我嘴裡低喃,不一會忽然反應過來,猛的跳下床。
“我、我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來的。”
“。。。姑娘。。。姑娘昨晚是被抬回來的。”
我把眼睛一閉,想死的心都有了。才第一次出府就喝得被人抬回來,以後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貝勒爺知道嗎?”
我一提八貝勒,金玉忽然興奮起來。
“昨晚貝勒爺來過。”
完了!不只知道了,還來過。我露出命不久矣的神情看著金玉。
“是不是已經決定了等我醒後再把我凌遲處死。”
金玉一聽,掩嘴笑道:
“姑娘那是什麼傻話,貝勒爺只吩咐了要我們好好照顧姑娘。”
“是嗎?”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金玉。
“姑娘是不相信金玉的話嗎?”
我很堅定的說:
“不信。”
金玉差點翻白眼給我看。
“貝勒爺不只吩咐奴婢要好好照顧姑娘,還在床邊看了姑娘好會才走呢。”
聽完金玉的話,我愕然了。
心想,我的好運值未免也太高了點吧。
外面傳來腳步聲,只見滿堂端了碗黑漆漆的醒酒湯進來。
“姑娘,醒酒湯。”
說著就把碗遞給我。
看著碗裡那東西,簡直和海王金樽差太遠了。還好,這幾個月喝藥喝習慣了,對這種味道免疫力超強。
捏著鼻子,閉著氣抬碗一口灌下,把碗遞滿堂。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已經過午時了。”
“幫我去弄點吃點,要清淡點的。還有,隨便去泡壺菊花甘草茶,我口乾得緊。”
“是,姑娘。”
說完下去了。
“金玉,我再靠會,滿堂回來後再叫我。”
“是,姑娘。”
金玉出去後,獨個躺在床上。看著頭頂上的幔帳還在不停打轉幹脆把眼睛閉上。
雖然按現在的情況說,八貝勒應該不會追究,但是心裡還是忐忑得很。實在不明白他的用意。
他是想慢慢的收拾我呢,還是他真的那麼寬厚。希望是後者吧。
……
我整整在屋裡呆了五天,看真沒什麼人沒找上門來,心才真正放心。
大清早,我大著膽子找到蘇和。
“蘇總管。”
“餘姑娘有事?”
蘇和用千年不變的表情和語氣回我。
我頓了頓說:
“蘇總管,餘夕今兒想出府。”
“小淳子,去幫餘姑娘備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