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媽,你也不怕打傻了。”
縛刀凌立刻摟過來摸摸頭,順順毛。
“傻兒子至少不會亂講話。”柯伯母拍拍手,“呀,拿豆皮弄了一手油,還沒洗呢。”
“……”柯子末覺得當務之急還是先洗頭比較好。
柯伯母道:“你要願意跟他過呢,今天就可以搬走,我和阿爸怎麼樣都成,你想住哪住哪,往後我們就不管你了,自己把日子過好,這比什麼都重要。”
柯子末點頭,“知道了。”
柯伯母仔細打量他們一番,揮揮手,“行啦,去吧,忙你們的。”
族裡出了事,小孩子們都被大人關在家裡不讓出門了,柯子末除了讀書無事可做,他捧著書半躺半坐在床上,心不在焉。
縛刀凌喂好了馬,進來收拾出一個包袱,看他沒精神,不由道:“要是困就在我這睡一會兒,晚飯我叫你。”
柯子末放下書,懶懶地問道:“你幹嘛去?”
縛刀凌呲牙一笑,“進城,你去不去?”
柯子末抬抬眼皮,“有什麼好處?”
縛刀凌走過來親他,“你想要什麼好處?晚飯在城裡吃,今天不用洗碗,怎麼樣?”
柯子末推開他,“那我就去!”
楓溪寨離煥河城不遠,騎馬從小路穿過楓林和田野需要半個多時辰,過了山澗就是城郊,走不到五里地即是南城門。
縛刀凌要去城裡交工,他在鍛冶坊當鑄造師,平時教教坊中夥計打鐵器,刀族人以鑄刀為最,但在一些兵戈劍戟之類的打造上也有過人之處,縛刀凌很有天份,在煥河城已經小有名氣,鍛冶坊有人訂做刀具,都由他作出圖譜。
“你還挺能畫的啊?”柯子末看著圖紙,稀奇道,“我都看不懂呢,鍛冶坊的人能看懂嗎?”
縛刀凌把他圈在懷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扯扯韁繩。
“外行的確看不懂,不過祖傳的東西我也不能私自外傳,”他想了想,嘆口氣,“我會做的東西那麼多,可是他們只看重鑄刀,這不算什麼好事。”
日過正午,天氣忽然冷了許多,城中有些蕭條,想來販運冬貨的行商都已出境,連帶著生意也少多了。
柯子末跟著縛刀凌去鍛冶坊,沒想到這次訂做刀具的主顧也在,坊主代為引見。
“縛先生,這位是沈惠沈大人。”
柯子末裝作不認識,自己站在一邊聽著。縛刀凌明顯對主顧是誰不感興趣,聞言只是淡淡道:“幸會。”
沈惠年過不惑,面容堅毅,笑起來倒是頗為和藹,“久聞縛先生大名,幸會。”
柯子末隱約覺得他的名字耳熟,此時才反應過來,這人不就是煥河城知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