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塗宮的武功其實有很多樣,當年鄒無玉的師父不愧為白水郡數一數二的武學宗師,身上的功夫絲毫不含糊,獨創一套內功和劍法,而且在最初幾年,還有師父請回來的其他一些江湖同輩,留下來不少武學家底。
其實算一算,浮塗宮成立至今,最早的弟子年齡都可以當鄒無玉的爹了,可是一個都沒見到過,更沒聽說過,以致於他都懷疑浮塗宮以前是不是就一個人。現在門派中的弟子都是鄒無玉拜師幾年之後陸陸續續招的,跟鄒無玉和六昭都很熟悉。
鄒無玉的劍法只在六昭之下,教別人當然綽綽有餘。
然後就到了每月一次的比武,稱為月試,將弟子實力進行排名,就定在月中三天,十五日和十六日比試,十七日放榜。
六昭,鄒無玉,並上幾位堂主在一邊觀看。
風劍堂前是演武場,浮塗宮所有人都圍在臺子前,一共有六十七名三代弟子要相互較量。
第一輪抽籤,兩兩對決,時限半柱香。
鄒無玉打個呵欠,鍾堪把一盤瓜子放到他手邊的小桌上。
鄒無玉:“……”
鍾堪笑臉相迎。
鄒無玉道:“……師兄。”
六昭側頭看他,“嗯?”
“……沒事。”
六昭繼續看比武,鄒無玉沒興趣,拿過他桌子上平放的長劍摸摸看看。
“師兄,這把劍是師父給你的?”
六昭:“嗯。”
鄒無玉鄙視他,敢不敢多說一個字。
“此劍名浮華。”
鄒無玉歪頭,六昭的聲音低沉,透著些不同尋常的意味,他不由地好奇道:“浮華?師父起的?他不是說這把劍不讓用麼,怎麼還是給你了?”
六昭的目光落在劍身上,停頓了片刻,“因為我用得到,所以給了我。”
鄒無玉點點頭,他自己也有師父給的劍,從小用到大,一直挺順手。想到這,他瞅瞅六昭,“嘿嘿,師兄,你也給我那把劍起個名字唄,感覺有個名字更厲害點。”
鍾堪:“噗。”
鄒無玉斜睨他。
六昭端起茶杯,輕聲道:“其實你的劍有名字,也是師父取的。”
鄒無玉驚訝,真的有啊?“叫什麼?”
六昭卻不再說了。
鄒無玉不無悲觀地想,看來師父取的名字不好聽,師兄連說都不好意思說。
十七日,月試的結果出來了,前三十位榜上有名,後二十幾個弟子分別被幾位堂主收歸門下。接著,鍾堪當眾宣讀了前三名的榜單,將這幾人收作鄒無玉的徒弟。
第三名居然是弟子甲,鄒無玉哭笑不得。這人天天在他門外站崗聽候,哪來的時間習武啊。
不得不說浮塗宮大部分弟子的武功都差得可以。
等到眾人的議論聲小下去,六昭站起身,宣佈道:“半月後昌定城武林大會,你們三人隨同前往。”
鄒無玉一聽眼睛就亮了,拽住人家袖子,“師兄師兄,那我呢?”
幾位堂主看過來,那眼神……鍾堪忍笑,鄒無玉賞他一記白眼。
六昭道:“你自然和我一起去。”
鄒無玉咧嘴傻笑。
各自回去花點時間收拾收拾行李,他們就走上了去往昌定城的官道。
昌定城在白水郡的北部偏西一點,距離雁行山有七八天的路程,六個人都騎馬,倒是不著急。
跟隨六昭同去的是他另外一個手下,叫徐季,是個寡言少語看上去很可靠的人,而鄒無玉也終於知道了弟子甲的名字。
“公子,我叫吳小六。”弟子甲為難道。
鄒無玉反應片刻,樂了,“小六?”
弟子甲看向一旁:“……”
六昭淡淡道:“從今日起就叫小五好了。”
弟子甲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謝白長老。”
鄒無玉不滿地嚷嚷,“幹什麼啊好好的改什麼名字,不就是……”
六昭看了他一眼。
弟子甲道:“公子,我本來就叫小五,是你在兩年前給我改成小六的。你說‘反正都是五了,也不在乎多加個一吧’……這樣。”
鄒無玉:“……”
六昭的目光調轉過去看路,聞言只是解釋一句,“小五的信裡有提過。”
這下輪到鄒無玉的表情哀怨,他身邊的人怎麼都喜歡給師兄寫信呢!師兄怎麼就願意看呢!師兄不應該是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