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
良蒙把剩下兩條魚給他,“哼,吃吧。”
“以前我住你隔壁的時候,也沒見你對我發過脾氣。”
溫成庚有一點點莫名地感慨。
良蒙道:“老子寧願睡你隔壁,也不願意跑到這遍地鳥生蛋的地方跟你幕天同席!”
“……這個成語不能亂用。”
良蒙冷冷道:“你也不能亂跑。”
溫成庚投降了,看來還得順毛捋,“我的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我去哪都告訴你。”
入夜,椰子林裡一片靜謐。
兩道人影正藉著夜色掩護前行。
暗哨撤了很多,他們很順利就摸到水寨邊上,從小山頭往下望,整個水寨半明半暗,巡邏的一隊一隊都提著刀,幾乎沒有巡視的死角。房子普遍低矮,要是屋頂上有人絕對不會看不到。水寨外圍用高大的木樁圍了兩圈,十分牢固,頂上不僅削尖了還繞上了帶刺的藤蔓。
不好進啊這。
良蒙躲在陰影裡糾結著。
溫成庚悄聲在他耳邊道:“我進去,你看著點。”
良蒙耳朵一熱,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挪,無奈就這麼大點地方,他扭頭揪著溫成庚的耳朵咬牙道:“不許自作主張!”
溫成庚嘆口氣。
過了一會兒,碼頭駛來了幾艘大船,由於離得遠,看不真切。
不會這麼巧吧?
船上卸下來很多箱子和麻袋,寨子裡的人將它們分別裝上木板車,往西北角的院子去了。火把映照下,能看見一隊人護送著幾個商賈進了正當中的大院子,最後下船的是腦袋上罩著布袋的漁民樣打扮的人,雙手都背在後面捆著,一個挨一個由船上的人押著朝東北角走。
良蒙比了個手勢,意思是他去西北角,溫成庚去東北角,分頭打探。
溫成庚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良蒙就扯了塊佈下去了。
去西北角的人將木板車推到倉房外邊,良蒙等到他們把箱子和麻袋都卸了,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才偷偷溜進去。
看守的人只是守著院門,故而沒有發現他,也可能是因為沒想到。良蒙猜測這裡的人武功應該都不高,有九成把握是海冦。
大部分箱子都有封條,少數幾個沒有的都被他翻了翻,裝的是金銀珠寶和海產珍玩。麻袋裡是糧食,一捏就知道,有大米,花生,還有鹽。
良蒙仔細尋找能辨別身份或者地域的東西,終於在一口箱子裡找到了禹州官銀。
那些商人是蒙潼的?
良蒙有了點眉目,直覺這夥不明人士跟風岐島的謠言很有關係。
“吱——吱——”
尖利的哨聲突起!
水寨各處一瞬間混亂起來。呼喊聲和腳步聲朝著他這邊過來,火把晃動的光照亮了整個寨子。
良蒙蹲在箱子旁邊,無力地扶額。
溫成庚這貨……
作者有話要說:
☆、良蒙(五)
“你是怎麼被抓住的?”
良蒙蹲在籠子外面,鬱悶地小聲問道。
溫成庚手也被捆著,腳也被捆著,外衣、佩刀和腰牌都不見了,好在還能說話。
他也十分地憋屈,“我去問那幾個被抓來的,他們都是漁民,想到風岐碰運氣,我剛說我會救他們出去,有個人就喊起來了,我不想連累你,就往寨子外面跑,被抓住了。”
良蒙哼了哼,“那你的東西呢?”
“我藏起來了。”
此時天光微曦,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時候,巡邏和守衛大多鬆懈,良蒙一直躲在寨子裡沒走,找了大半個晚上終於找到了被單獨關起來的溫成庚。
這人怎麼就死心眼呢!看見了就一定要這時候救嗎?讓這幫喜歡白日做夢的人多待兩天干點活兒又沒什麼,你好心救他他還不一定領你情,真是自作孽。
良蒙真誠道:“成哥,回去娶個媳婦兒吧。”
溫成庚:“……?”
“娶個聰明的媳婦兒,不然你得天天去算卦了。”
溫成庚抿唇,低頭不吭聲。
良蒙看他沮喪的樣子,又不忍心說他了,“他們沒打你吧?”
溫成庚搖搖頭。
良蒙嘆口氣。
溫成庚悄悄翹起嘴角。
“咯啦——”
鎖開了,良蒙抽出把匕首,三下五除二把繩子割斷。鑰匙是從打暈的守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