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臉上露出淡淡的紅暈:“為王妃分憂是妾身的福氣,妾不覺得辛苦。”
李煜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無趣,果然還是那隻小狐狸更好玩,這樣想著,便道:“你先回去吧。”
張氏垂下眼眸,眼中帶著不甘,等再抬眼時,眼裡只剩對李煜的傾慕:“王爺可是要去王妃院中。”
“有什麼事嗎?”
張氏有些擔憂地說道:“今日,王妃姐姐又喚了太醫過來,不知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幾分。”
李煜皺了皺眉,他一直都認為寧妙是在裝病,可是這病裝的也太久了些,而且今日又請了太醫過來,難道寧妙這次是真的病了?
張氏見李煜眉頭微蹙,心裡閃過些許的嫉妒,臉上卻不顯,反而有些猶豫地說道:“聽說許姐姐昨日去王妃姐姐那兒鬧了一場,也不知王妃姐姐病重和這事兒有沒有關係。”
李煜挑了挑眉,看向張氏的眼神帶了層深意:“華裳為什麼去鬧王妃?”
“近日府裡的血燕不多,妾身按照側妃份例分給許姐姐的份量就少了些,許姐姐畢竟懷著孩子,心裡可能有些不平衡,就去找王妃姐姐理論,也不知兩人說了些,今早許姐姐竟然跑回了順安侯府。”張氏說到最後,露出愧疚的神色,“都是妾身能力不足,如果妾身當時將自己的那份給許姐姐,也不會出這個岔子。”
“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張氏見李煜神色如常,心裡有些打鼓,不知李煜在想些什麼,只好點了點頭,乖巧地走了。
李煜瞧著張氏離開的背影,嘴角泛起一絲冷意。
李煜到寧妙院子的時候,丫鬟正好在上膳,寧妙見到李煜面一臉懊惱:“王爺要過來用膳怎麼不早點說一聲,臣妾最近生病,用的清淡,早知道王爺要過來,臣妾也好叫人備幾個好的菜色。”
李煜掃了眼桌上的膳食,都是清一色的素菜,見不到半點葷腥,李煜也不揭穿寧妙的小心思,坐了下來:“無妨,本王偶爾陪王妃吃吃素也沒關係。”
寧妙聳了聳肩,挨著李煜坐了下來。
李煜給寧妙夾了一筷子胡蘿蔔絲,寧妙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吃了下去,李煜見寧妙用完才說:“張氏說華裳被你氣回孃家了,可有此事。”
寧妙輕笑,她還以為這張氏是個沉得住氣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急著在李煜面前給她上眼藥,她還真是高估張氏了。
“怕是張側妃弄錯了,這許側妃回順安侯府是因為想念家人,與臣妾何干,順安侯府已經派人過來說過了,說許側妃思念家人要在順安侯府多留幾天。”
“哦?”李煜露出一個惡作劇般的笑容,“我怎麼聽說她是因為嫌棄張氏分給她的血燕分量太少才一怒之下回了家,王妃怎麼連這點小矛盾都處理不了。”
寧妙有些委屈地說道:“臣妾也明白用人不疑的道理,這府中事務既然全權交給張氏來打理了,臣妾自然不會插手,昨日許側妃過來找臣妾,臣妾身子難受,便讓她去找張氏商量,難道是張氏做事不公,剋扣了許側妃的血燕,如果真是這樣,那臣妾就算病的起不了身,也不敢再放權給張氏了。”。
李煜微微眯了眯眼,心裡暗笑,真是隻小狐狸,這麼輕鬆就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不由搖頭,低笑:“生病這個由頭真好用,日後本王不想上朝,也可以拿來用用。”
“恩?王爺,您說什麼?”寧妙自然聽到了李煜的話,只不過在裝愣扮傻。
李煜揉了揉寧汐的頭:“本王說,讓你好好養病。”
寧妙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那許側妃那邊什麼時候去接她呢?”
“她不是想家了嗎,等她住夠了順安侯府自然自己會回來。”
這個意思是不管許華裳咯,寧妙眼露喜色,可聲音仍然帶著謹慎:“那皇后那邊怎麼交代。”
李煜揚眉,感情是在這兒等著她:“那王妃覺得應該怎麼交代?”
寧妙心裡暗想,你的小妾玩離家出走,自然是你自己去向你娘交代,關她什麼事,她才不會傻到去皇后那兒找罵,但說出的話卻變了個樣:“這事兒本該臣妾去向母后說明,可是臣妾這一身的病,怕是會衝撞鳳儀。”
李煜自然知道這隻小狐狸想讓他幫她擋住皇后的問責,笑著開口:“那就本王去向母后說明情況,定不會讓母后波及到你,你看可好。”
寧妙喜上眉梢,可面上仍一副恭敬的樣子:“臣妾自然是聽王爺的話。”
李煜喃喃道:“真是隻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