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嬤嬤倒是個口齒伶俐的,分說了半個小時,便把這具身體十五年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這具身體也叫李明朗,李家原本也算是富庶之家,有著兩百畝良田,從李明朗的爺爺起就將田地租給周邊的村民,每年收些租子過日子,日子也算好。
到了李明朗的父親李文卓這一代,也是如此過的,開始沒什麼問題,後來娶了李明朗的爹爹王氏。聽到爹爹這詞,李明朗眉頭一跳,總覺得有些問題,但是李明朗沒問出來,打算等故事聽完了再說。
李文卓娶了王氏也算是伉儷情深,第二年,便生了李明朗,可是王氏因為難產,身子有了虧損,便一直臥床不起,李文卓賣了五十畝良田,也只拖得了王氏五年的壽命,李明朗五歲那年王氏就去了,王氏過了不到一個月,李明朗發起了高燒,燒了兩天,醒過來的時候,原本機靈的小孩子,一下子傻了,對於此事,劉嬤嬤一直覺得是自己沒照顧好小少爺,一直很愧疚,對傻子少爺,照顧的更仔細了。
妻子新喪,兒子變傻了,李文卓一下子氣血不順,便倒了下去。
父子兩個都病了,藥錢就是一大筆支出,家裡也沒有什麼餘錢,李文卓遣散了家裡的僕從,也只留下了做寡婦的劉嬤嬤,照顧兒子。
李文卓身子也是個弱的,沒有其他收入,又想著要醫治好兒子的病,只得將剩下的田,又賣了七七八八,勉強過了幾年的日子,但是兒子的病卻一直未見好轉,這樣到了李明朗十歲,李文卓也病逝了。
一個家就剩下了老弱的嬤嬤和傻子少爺,守著剩下的十畝田過日子。
李明朗乘機問了租金的事情。
一畝田一年的租金是一石糧食或是五百文錢。一石是一百二十斤。每畝田能夠收到的糧食大概是兩到三石。
十畝田的租金是就是一千二百斤或是五兩銀。
這裡的糧食一般是四文錢一斤,根據產量多少也有浮動,所以很多佃戶選擇用糧食抵用租金,而不是交錢。李家也算是良善之人,少收點也沒說什麼。
種田也是有糧稅的,朝廷鼓勵耕種,稅收並不剋扣,大約是十取一的樣子。
李明朗憋了憋嘴,十取一,還不重,現代都取消農業稅了。李明朗也只是在心裡嘀咕著,面上還是恭敬的聽著劉嬤嬤說的事情。
李文卓死了之後,收租的就是劉嬤嬤,農村人也算是老成,沒有人拖欠租子什麼的,但是前幾年,糧食的產量一直不太高,每畝田的產量都低於兩石,劉嬤嬤便按照李家收租的慣例只給了地裡糧食的一半做租子。
十畝田的租金,對於一老一小,吃喝是勉強不愁了。只是劉嬤嬤一直沒放棄治好小少爺的病,時不時請郎中過來看看,開點藥什麼的。所以這李家一直沒什麼餘錢。
“少爺你一醒過來,那眼神,靈動的很,嬤嬤就想起了少爺小時候的機靈樣子,嬤嬤就猜到少爺八成是好了。老天保佑,觀音廟的香灰還是有用的。”嬤嬤雙手合十,對著天空拜了拜。
香灰?李明朗嘴角抽了抽,這身子不會就是吃香灰吃死的吧。
“對了,現在是什麼朝代啊?”知道的什麼朝代,李明朗可以順應形勢,展現一下他的小抱負,不求光宗耀祖,只希望多賺點錢。
“啊,現在是國曆兩百六十五年。”
“國曆?”
“對的,我們雲國老百姓大部分是按照國曆來的,還有朝歷,當今皇上在位十三年,便是朝歷十三年。”
“雲國?”
“恩,少爺聽嬤嬤說了這麼多話,累了吧,要不要躺下休息下。”劉嬤嬤問道。
李明朗點了點頭,丫的,居然是架空穿越,好吧,只要沒有戰爭,日子太平就行。
李明朗剛躺下就覺得背上有些刺疼,便翻了個身問道,“額,嬤嬤,我背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啊?”
“少爺啊,你以後想吃梨子告訴嬤嬤,嬤嬤幫你摘,可別在爬那麼高了,少爺你掉下來的時候,可是嚇了嬤嬤一跳,少爺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嬤嬤可怎麼辦啊。”說著便又哭嚎起來了。
老子還沒死呢,李明朗很想嚎上那麼一句,但是面對這男人真切的關懷,李明朗抓了抓頭髮,任由他哭吧,反正他們家少爺跌下梨樹大概是真死了,讓他哭哭也就是了。
這身子是地主家的少爺,可惜是個傻的,現在他佔了身子,仔細想想,地主還是有前途的,比房奴有前途多了。
“劉嬤嬤在嗎?”院落裡響起了一個男聲,李明朗不知道為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