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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你胡說八道,我娘怎麼會死。”二姑娘大怒,抬了手就打人,毫無章法,“你竟然該咒我娘!”

那婆子也不敢躲,只能抱著腦袋求饒,“奴婢不敢,二姑娘息怒!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假傳這等訊息啊!”

回過神來的大姑娘命人拉開二姑娘,又讓人給了報信婆子壓驚賞銀,讓她速速離去。

那婆子得了重重的銀子,差點要笑,到底知道自己是來報喪的,繃住了。小姑娘家一個,就是打人身上能有多少力氣,她皮糙肉厚且不疼,要知道能得銀子,還巴不得多挨兩下呢。又想私下裡都說大姑娘寬厚穩重,二姑娘驕縱任性,還真沒說差了。

二姑娘衝到大姑娘面前,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質問,“五妹不是沒出事嗎,她都沒出事,憑什麼殺了母親,憑什麼!”尾音尖利,“殺人未遂,就是衙門都不會判人死刑的。”

大姑娘抬了抬臉,止住淚水,“母親的手段太過陰狠!” 五妹大難不死,是五妹命好,不是胡氏手下留情,還有四姑娘安危不定,這都是她的罪過。單這兩條就夠她去死的,何況胡氏入門來,大錯小錯不斷,家裡如何還能容得下她。

二姑娘只覺得一股惡氣在她胸腔裡四處亂撞,撞得她想砸東西想破口大罵。她咬住了嘴唇,直到嚐到甜腥味,“我想去見母親最後一面。”

大姑娘也有此意,自打胡氏去了山莊,母女之間足足有兩月未見,不想這一別就是天人永隔。

姐妹二人到了世安院,剛開了口就被俞氏一口回絕。

胡氏胡攪蠻纏不肯認罪,是受了刑的,死前遭了罪,模樣不堪,讓大姑娘二姑娘見了,豈不是刺激二人,“你們母親是急症而亡,為避免傳人,早已入殮釘棺。”

二姑娘倏地抬頭,眼含控訴,張口欲言。可對上俞氏冷冰冰的目光,二姑娘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回去收拾下,你們母親的靈柩該回來了。”俞氏淡聲道,讓胡氏從鎮國公府發喪,是給二房顏面。

大姑娘看出俞氏不悅,趕緊拉著二姑娘告退。

二姑娘突然道,“阿孃是不是捱打了,被折磨了,所以他們不讓我們看娘最後一眼。”

大姑娘身體一晃,險些站不穩,厲聲喝道,“你休要胡說八道。”

二姑娘慘然一笑,笑的大姑娘心驚膽戰,“阿姐心裡難道不是這麼想的。”說罷不顧勃然色變的大姑娘,跌跌撞撞走了。

大姑娘環顧四周,悲從中來。二妹心中有怨,這可如何是好。

胡氏喪禮上,除卻三個女兒痛哭流涕,悲不自勝。姜氏闔府上下,竟然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實意為她落淚,縱使姜安和念及十四年夫妻之情與三個女兒,也是一分悲痛,九分如釋重負。此外,喪禮上,淑陽郡主,姜瑤光和姜劭勤、姜劭勉缺席。

讓女兒祭拜胡氏,淑陽郡主能當場嘔出一口血來。反正人盡皆知姜瑤光出天花,可光明正大的缺席。

姜瑤光知道她這一劫,蓋因胡氏。淑陽郡主思來想去,還是將來龍去脈據實以告,包括胡氏為何害她,如何害她,以及胡氏伏誅。她這女兒人雖小,難得通透,淑陽郡主倒不怕嚇著她。

事實也沒讓她失望,姜瑤光聽罷,只鬱郁感慨,“從此我與大姐二姐再不能一如當初。”她差點死,胡氏已死,這就是姐妹之間的一道永遠癒合不了的傷疤。

聞言,淑陽郡主既是又疼又是欣慰。

姜瑤光見不得她娘這表情,搖了搖她的胳膊,“馬上就是端午了,我們怎麼過?”她的病差不多好全了,痘痂全部脫落,御醫也說再觀察上七八天模樣就能回城。只是病是好了,卻留下不少紅印子,這形象委實慘不忍睹,姜瑤光偷偷照了鏡子,當時差點沒把鏡子摔出去。

後來看久了,倒也能坦然面對了,淑陽郡主給她準備的面紗,除了開頭幾天,後面放風時,她就嫌麻煩不肯帶了。反正過上一兩個月就能消退,只有少部分可能成為麻子,這麼一張臉,便是有幾顆麻子也完全不影響顏值,就是這麼自信。

淑陽郡主摟著女兒道,“你舅公已經派人來說了,邀咱們一起過。”

到了端午當日,姜瑤光穿著素色衣裳過去,到底胡氏是她叔母,禮數上不能落人口舌,臨出門,淑陽郡主遞給她一面紗。

姜瑤光接過來甩了甩,笑嘻嘻道,“我去了總要吃東西,戴著面紗吃也太矯情了。反正我更慘的模樣,舅公和璟表哥都見過,他們總不會覺得我有礙觀瞻。”若是見不熟的人,她自然會戴上面紗,你好我好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