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悔改,這便是錯上加錯,大錯特錯。
他從不知回頭,做過的事情也不曾懊悔,唯獨這一件,看著扶搖胸口拔下的那支箭,是心如刀絞,又怒又悔。
他以為她只是鬧脾氣,以為她和他們一樣,認定了一樁婚事不會反悔,可惜人和人始終不一樣,她連初選都未曾考慮直接退了他顧家,可見當真的討厭他,到了一定的地步。
“小郡主留步!”
“還幹什麼?”
“不管怎樣,過五關斬六將,顧家定然會拔得頭籌,到時顧某願任郡主鞍前馬後,以平息郡主怒氣,還請……嗯還請小郡主……”
他平時就不善言辭,到了這個時候更覺尷尬甚至是不知所云了。
話還未說完,扶搖卻已經笑了:“你這是……在求我?”
顧燕北看著她,半晌嗯了一聲。
她捏緊了手中的那紙書信,卻是哼了一哼:“不用這樣,既然都收下了你們家的戶貼,倘若真的過五關斬六將,到了我的面前,自然遵守承諾,成婚在先。”
說著瞥了眼他,轉身走了。
她步調輕快,也沒心思再看那些戶貼了,原來顧家的戶貼她是收下了的,不知怎麼就退掉了,她前腳走後腳就出了紕漏,衙役們恐怕不敢碰觸這些東西,她眯眼回想了下當時情景,扶白不動聲色的樣子躍然出現在了腦海當中。
也是猶豫不敢確認,倘若真的是那人,該是將沈家的戶貼收下才是,怎會將顧家的除去,難道是算定了顧家會鬧,沈家得利?
回到公主府,扶白還沒有回來。
她吩咐了守門的侍衛,他回來時候也不許他進來,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寶林也是當場見了顧若善發飆時候模樣,繪聲繪色地跟她描述了一番,惹得她心煩意亂,那個顧若善還不知如何的惱怒呢,她搖了搖頭,摒棄了雜念,忽然想起顧燕北給她的方略,拿了出來。
拿手一捻,就知道里面薄薄兩張紙。
打了開來,裡面哪裡是方略,是顧燕北手抄的男戒。
這東西也只在老祖宗的史書上面看過,當時女尊盛世,才有的對男人各方面的束縛,如今變成了兄弟共…妻,戒律也早就廢除了。
她竟然也耐著性子看了一遍,只覺得顧燕北在男女之事上面,果然是發傻的,他只有兩個面,一個就是漠不關心的,一個就是全部付出的,在這一點上,顧家兄弟其實是有著共同點的,默默在心裡唸了兩遍顧若善的名字,百般無聊地就躺了床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