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揮了他去:“我不回去。”
顧若善堅定至極,顧燕北更惱,可他剛一抓住了他的手腕,自己的手腕上面忽然也多了個芊芊玉指,扶搖按住了他,一雙眼看不出悲喜,輕輕對他搖了搖頭。
顧若善急道:“我看著她。”
他下意識看著扶搖,後者卻是彎了眉眼,卻只看著少年:“好,你看著我。”
他心煩意燥,揮袖拂開她二人手臂,他記起在北唐時候,他無所事事,每日都跟著她的身後,從不經意的碰觸,到自然而然地牽手,她從未避讓過。
就像是天生為他而生,微微一低眸,少女就在眼前。
輕輕一伸手,就能牽住她。
可惜她不知有什麼打算,竟是對他一點不上下,心裡梗著不知什麼東西,悶得他難受得很。
背對著兩個人,顧燕北閉眼揉了下,隨後再睜眼,立即恢復了神智,大步而去。
不是沒聽見他立刻的腳步聲,扶搖只是不想理會他。
等他走了之後,她叫寶林出去送了送,給顧若善端了茶水,等他問了,才告訴他,說顧燕北先走一步。
少年自然是高興的,也追著她離開。
扶搖也知道路程耽誤不得,而且陳五名在暗中,如果一直留宿在鎮裡面,也不方便聯絡。邰州知府當然是歡歡喜喜的送了她們,臨行前又親自過問了一下,邰州知府對於迫害顧若善的老鴇和打手們之間,的確是下了了狠手。
她不再過問,這就離開了邰州。
一路打聽,也知遼西就有名動天下的民間名醫,更是心生嚮往,恨不得日夜兼程。
又過了幾十里路,寶林給準備了乾糧,到了與陳五名相約的地點,雖然荒無人煙也就紮營就地休息了。
扶搖走這一路,總覺得很奇怪。
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似乎有人在跟著她。
眼看著夜幕降臨,她心中狐疑,讓寶林安頓顧若善在自己的帳篷當中,藉故離開了。她故意撇下守護的侍衛,落了單,夜晚中的樹林當中,風聲嗚嗚作響。
扶搖握緊了匕首藏在袖中,雖然防備,可也莫名的感覺不到惡意。
有好幾次,她和顧若善下車漫步,身後那人就一直那麼跟著,顧若善說這個人從邰州出來跟了他們,他眼睛看不見,聽力異於常人。
她只是感覺,而他是篤定有人。
她讓他老實在帳篷裡面等著她,只說設好了陷阱,出來抓他個現行。
開始顧若善是非要跟著,她故意選了晚上,他眼睛不便,再三哄著親了好幾口才留了他在帳篷裡面。
以防萬一,她並未離開營地太遠,月色昏暗不明,扶搖踩著各種枝椏,仔細聽著身後的聲音,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她逐漸加快了腳步。
樹林裡面高樹密集,她越走越快,錯身在夜色當中。
不多一會兒,只聽她驚呼一聲,隨即消失了蹤跡。
說也奇怪,立刻就有一個身影在林中顯現出來,他腳步很輕,隨即又隱沒在了暗處。
只這麼一閃身的功夫,扶搖眼尖的已經認出他是誰來,她從高處跳下,驚起蟲鳥頓飛,少年已經隱身不見,這幾天顧若善因為眼睛不好粘人得很,她可不想節外生枝。
掃了兩眼四周,扶搖揚聲說道:“你還不出來嗎?”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現身。
她開始回想,他的名字,又說了一遍:“青雀?出來!”
話音剛落,少年便從夜色當中走了出來,剛好這時候月色也從雲朵後面灑落出來,他一身白袍,就像是渡了一層銀色。
可惜先入為主,她先遇見的顧若善,驚豔也只是一時。時過境遷,當初見了美男子,總覺得珍奇,會不由自主的疼惜,此時卻只有擔憂……
她抱臂以對,甚至是吹了聲口哨:“你跟著我們幹什麼?從邰州一直到這裡,可真是閒得很。”
青雀走上前來:“我知道你怕什麼,一路跟著你們,看著你對他那般愛憐,做什麼事情都小心翼翼,如今單獨出來,無非就是想要避開那個小公子,對麼?你怕他知道是我,怕他其疑,怕他因此著惱。”
扶搖笑,對著他一臉輕鬆:“對,我娘經常告訴我,有些東西想要就要,可拿在手裡要知道疼惜,不是自己的不能貪戀,這句話給你。”
他定定看著她,又向前三兩步,四目相對,她不由得後退了一步,隨即別開了目光。
顧若善醋意大,又不知深淺,她當然擔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