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前,就那麼不當回事麼!”
顧鳳棲其實也糟心,只是他覺得這姑娘老氣橫秋的有點過於成熟,總覺得心疼。
不想她是一股腦的氣,竟也發洩在了他的身上。
他下意識瞥了眼床上的少年,扶搖拍了拍腦門,似又在懊惱。
隨即一擰身,出了顧若善的屋裡,她也不顧身後有沒有人喊她,到了院裡才覺得好受一點,壓抑,各種壓抑,覺得整個人都快要窒息。
偏偏寶林打發了新宅的人,也安排了那兩個藥童,回頭看見她,到了她的面前,一個勁的對著她傻笑:“恭喜小郡主了,賀喜小郡主!”
她不生聲色,冷眼旁觀。
寶林作揖狀:“青雀若是大難不死,郡主裙下又多了一個美少年,四人成美。”
扶搖惱,揮袖作勢要打,這小兔崽子卻是一下跳了一邊去,她盯著他目光灼灼,這個人精卻是呵呵傻笑。
她心下頓驚。
青雀遭此大難,的確難做。
如果他死了,她無法交代,他若活著,也無法交代。
寶林話鋒一轉嘻嘻說道:“郡主不如去看看顧小公子,說不定也受了不少的苦。”
扶搖抬腿就走,那邊廂房裡面的人已經散盡,她在外面盯著顧燕北的身影,不消片刻已到了屋前。
就像是聽見了她的腳步聲一樣,顧燕北已然開啟了房門。
他臉邊一絲頭髮已然垂在了臉邊,他從來嚴謹,這樣看起來只覺有些疲憊。
扶搖閃身進屋,不出所料,顧若善就跪在地當中。
她看著他的眉眼一點點的走近,少年昂首對視,看著她緩緩開口:“你也是來問罪的?”
他梗著脖子,顯然不知錯。
她瞪著他,卻是心痛:“你還梗脖子給誰看?青雀再怎麼說也是你的恩人,怎能此毒手!”
顧若善眉眼間冷冷清清:“他當我不知?分明就是他早先跟著我,早也跟晚也跟,打的什麼主意路人皆知。”
這些都不是重點好麼,扶搖氣惱:“跟是他的事,要不要是我的事,你枉開殺戒,難道不知殺人需償命麼!”
少年怔住,他向來與正常人不同,卻是隻注意到了前半句:“你不要?”
扶搖蹲了他的面前,見他額間青筋畢露,分明是隱忍著的模樣,不似作偽。
顧若善見她離得近了,伸臂來抱。
她一把拂開,回頭看著顧燕北站了起來:“現在你說怎麼辦?”
顧燕北不語,她心亂如麻,只覺煩惱:“我要是知道成親了會這麼麻煩,打死我也不會成親,每次都是這樣,真是夠了!”
少年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她狠心甩開,走開了去。
顧燕北猛然抬眸,對上她的眼:“小郡主何出此言?若善這樣也不是一日兩日,此事我盡力補償,不干你的事。”
扶搖咬唇:“那也得青雀他活下來才行!”
顧燕北面無表情:“他死不了,這孩子年紀輕輕卻是心思縝密,恐怕不能輕易死去。顧若善每次癲狂都事出有因,只怕他是故意,你不用管了,這件事我來處理。”
“好,我不管,我不管……”
她皺眉,只覺可笑。
別說真假,倘若這一切都為了個她,當真值得麼,好似戰場,為著個人百般計策謀略,甚至會賠上性命。
她原先只道喜歡就是喜歡,還不知人的感情會如此的複雜。
胸口漲得難受,無視身後少年幾乎是扭曲了的表情,快步走了門邊。
扶搖伸手推門,卻聽身後少年幾乎是淒厲地喊著她:“扶搖!”
他很少叫她的名字,不覺回頭。
顧若善已然站了起來,他一把解下腰間匕首對著她伸出一臂來:“他若是死了,我一命抵一命,他若活著,我還他雙眼!”
簡直是越發的胡鬧了。
她腦海當中一團亂糟糟的,有玉玲瓏有文十三又有蘇君正,然後顧家三兄弟,她甚至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煩躁的。
起初,也只是簡單的喜歡一個人而已。
扶搖幾乎是奪門而出,反手關上房門,不出所料,一件東西正被顧若善擲在房門上面,咣的一聲。
寶林偷眼瞧著她,她臉色不好,只想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安安靜靜的待著。
指使他去安撫身後屋裡的少年,扶搖又回到了青雀的床前。
顧鳳棲派了兩個人守候在門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