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姚舜華從前胡鬧過不少事情,她的口頭語就是這個做不得呀那個做不得呀聖人訓啊老子曰啊,是頭頭有道。
倘若不是也喜歡葒歌那樣的,恐怕那日也早早回了家去。
扶搖心情低落,走到陳家門口,定定站住了,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因為案情未了,陳冬陽的屍首還在府衙裡面。
她想進去看看她的爹孃,想安慰一番。
站了半晌卻也沒有勇氣走進去。
她從醉香樓回來的時候先將冬陽帶回來就不會出事了,可世間並沒有後悔藥。
夜風吹過她的臉,小扶搖轉身想走,裡面卻已經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來,陳冬陽的哥哥陳五名叫住了她。
“小郡主?”
“嗯?”
她回頭,不由得緊張起來:“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
陳五名走上前來:“家母哭了兩天,才睡著,雖然都不敢相信冬陽已經走了,但閻王抓了人去,我等又有什麼辦法,現在只有一個念想,抓住殺害我妹妹的兇手,必將讓他以命抵命!”
他就是文弱書生,從孃胎裡面就是。
陳家爹爹商家出身,卻喜好功名,可他每次考取都不過五名,當時夫人有孕,一氣之下孩子便叫了陳五名。
這孩子從小苦讀詩書,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
此時他眼圈微紅,看著扶搖,只讓人心疼。
扶搖不好進去打擾,只能訕訕地站著:“五名哥哥放心,殺害冬陽的兇手我定然叫他一命抵一命,你回去照顧伯父伯母吧,我也回公主府了。
他看著她,四下又看了看:“那我送小郡主回去。”
她當即推諉:“不用,我自己就行。”
陳五名堅持跟上:“怎麼說你也是女孩子,我送你。”
他雖然肩弱無力,可好歹也是男人。
扶搖想到冬陽,悲痛由心而生,兩個人一直說著話,從陳冬陽小的時候說起,一直說到她長大,一個是至親的哥哥,一個是至交的好友,說起她來都忍不住落淚。
兩個人走得很慢,他一直將她送回到了公主府。
扶搖站了石獅子的跟前,回頭對著他點頭:“謝謝五名哥,回吧。”
陳五名勉強扯動了雙唇,才發出一點聲音:“等下葬的時候,再來請小郡主,冬陽最後的心願便是見見那頭牌,倘若他不是兇手,還請叫他來送送冬陽最後一程。”
親人,只有永遠的分開了,這才覺得缺之不可。
她知道,連聲稱是。
他這才告辭。
扶搖知道有人一直跟著她們兩個,等到陳五名走了之後這才對著暗處的人叫道:“出來吧!”
顧鳳棲從暗處站了出來,他抱臂站了高牆邊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小郡主這一腳,可是破了我的相,需要負責才是。”
說著依靠了牆上,一手抹著唇對著她笑。
她哪有心情調侃,也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安危這才一直跟著自己,不管怎麼說,總要有個交代才是。
扶搖對他擺手:“你也回去吧,我今天累了。”
聞言,顧鳳棲不知拿了什麼東西,對她揚手:“若善讓我帶給你的東西,過來。”
顧若善……
她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猶豫片刻,扶搖這才走了他的跟前去,男人的手就垂在身側。她剛到跟前,注意力都在他緊握的手上,可還未站穩,他伸手過來,以為是要給她東西,卻是一把按在她的腰上,一個轉身就將她按在了牆上!
竟然就在她的家門口!
扶搖大驚失色,可她剛要張口疾呼,男人溫熱的唇就堵住了她的,她瞪大雙眸,他竟然惡意地糾纏著她的舌頭,她惱羞成怒,剛要踢他下盤,顧鳳棲一口咬在她的唇瓣上。
她只覺得唇上一痛,他已經連退了出去。
男人身形極快,片刻已經去了兩三丈。
扶搖對他舉拳示威,他回眸一笑,遠遠的去了。
笑得那樣騷包,她啐了一口,再不看他,快步走了幾步回了公主府。
寶林已經先一步般回來了,問了他才知道,母親一直在書房裡面看書,扶搖怕她生氣,可親爹的這件事實在著惱。
她天生倔強,偏不去認錯。
寶林給她準備了熱水,剛洗了手,就聽見外間有走動的聲音。
只聽見玉玲瓏的聲音傳了過來:“小搖兒?”
她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