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又傻笑了起來,一把將扶苑抱了起來。
他溫熱的唇一下又一下地啄在她的臉上,惹得她躲著躲著也是笑了。
眾位賓客當中,也有一人看著這一幕。
扶搖卻是笑不出來,相反的,她的心裡五味雜陳,自從有記憶以來,她從未離開過玉玲瓏。他走到哪都帶著她,小的時候還教唆過她偷偷喊他爹。
不懂事的時候,也曾為兩個糖果叫過幾次,不過母親卻是不許。
大了之後,雖然再未叫過,可打心裡也一直是這樣以為的,他是她爹。
可是現在呢,母親又有了身孕,明明婧宇太女都走了,還希望她和顧家試婚,她彷彿一下子成了多餘的人,難免落寞。
正是眼巴巴地看著那一對新人爹孃進了喜堂去拜堂,旁邊的少年也順著人流拉了她一把。
她拂袖揮開,兇巴巴地瞪著他:“你幹什麼?”
顧若善不敢再來牽她的手,只站了一邊說道:“咱們也去看看吧。”
扶搖還記恨他的那一劈掌,是怎麼看他都不順眼:“有什麼好看的,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回房了。|”
少年頓時站了她這邊:“那我陪著你。”
她一轉身,滿臉的嫌惡:“不行,你別跟著我。”
他咬住下唇,看著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底,也沒有動。半晌,一人過來搭住了他的肩膀,顧鳳棲站了他的身邊,四下尋找著扶搖的蹤跡。
“你的小夥伴呢?”男人疑惑地四下張望:“怎麼沒和你在一起嗎?”
“她回房了,”顧若善低落地看著自己的腳尖,懨懨的:“說不許我跟著。”
“怎麼了?”他笑,攬過弟弟的肩頭來:“是不是還和你生著氣呢?”
“嗯,”少年顯然是難過得很:“任誰被人一下打暈了,能不生氣呢?他太過分了!”
“沒事啊,”顧鳳棲安慰著他:“她要是討厭了,也是討厭那個壞蛋若善,我去和她解釋解釋,小姑娘麼,忘性大,保準明個就對你笑了。”
說著還對他做了個必勝的手勢,顧若善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被他推著去喜堂看熱鬧去了。他走進喜堂,回頭還能看見哥哥對他大力的揮手,說是去解釋,也不知能不能解釋得清楚。
顧鳳棲看著弟弟轉過身子,這才摸了摸鼻尖。
事實上,這個婚事並不像他說的那麼樂觀,婧宇太女走了之後,這小郡主立刻就搬回了公主府,在顧家住著的日子,儘管對她是奉為上賓,但看她模樣,似乎始終並未當真。
這小傢伙太過於敏感,他冷眼瞧著,但凡對她笑顏真心的,她都隨意得很,可若是客客氣氣的,恭恭敬敬的,她反而冷淡有禮。
原先還不知道她為何抗拒婚事,一日曾聽她在顧家打聽大哥在邊疆的事情,還提及了婧宇太女,他聯想到那日假山後她的尾隨,將她的心思猜了八九不離十。
他走到扶搖門前,舉手敲門。
幼弟和正常人不一樣,兩種性格的若善都中意她,大哥一心為民,也覺得和公主府聯姻能一舉兩得。
他只能儘量促成。
裡面傳出一個小童的聲音來:“誰呀?”
顧鳳棲挑眉,公主一向寵溺這獨女,也不大在意世俗偏見,姑娘都及笄了,貼身的小廝還這般伺候著,日後去了顧家可得改改這規矩。
“顧鳳棲。”
“哦,這就來。”
寶林開啟房門,見了他連忙施了一禮:“顧公子呀,我們小郡主正鬧脾氣說不見,這可如何是好?”
這小廝就堵在門口,半分讓他進門的意思都沒有。
顧鳳棲的臉頓時冷了下來,他一手抵在門邊上,只冷眼瞥著他,冷冷說道:“公主是極力贊成這婚事的,小郡主不懂得其中輕重,你們這些奴才還不懂得麼!”
寶林一下被他唬住了,還哪裡敢攔,偏身就讓了他進來。
男人當著他的面卻是關上了房門,叫他去別處轉轉,這寶林也是一小跟著扶搖的,這下卻是不放心了,只站在門外面聽聲望風,一旦有任何不對的情況,時刻準備著扯開嗓子大喊大叫,用以來救自己的小主子。
顧鳳棲走過外間,聽著屋內也無半分的動靜。
他走得很輕,連帶著都看了看佈局記在心裡,裡間內,男人剛一走近,便看見了扶搖。滿地的狼藉,筆墨紙硯都在地上,還有不少宣紙都攤在地上,上面墨團一片片的都是胡亂塗抹的。小姑娘半身就伏在桌子上面,雙肩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