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你跟著我有四年的光景了吧。”
“是,媽媽好記性。”阿柳臉色一紅,下巴快湊到了衣領上。
“除了送她來的人,這個姑娘只有你見過,對不對?”
阿柳抬起頭,茫然地點了點。
徐緋月看著她笑了笑,走進了一步道:“記住,舀你的性命保證,決不能再有人知道。”
見徐緋月言辭鄭重,阿柳急忙點了點頭:“阿柳絕不多言,媽媽儘管信我!”
“我願意相信你,可是黎公子卻不信任何人呵……”
話音未等落地,阿柳看見一道銀光閃過眼前,眉心一痛,還來不及開口求饒,她便仰面倒了下去,一行深紅的血跡順著前額中心銀針洞穿的痕跡流過寫滿驚愕的臉頰。
作者有話要:那些喜歡黎揚的妹子們!站出來吧!!!
那些猜中黎揚的妹子!也站出來吧!!!
39。
黑暗席捲著阮蘿的軀殼。
她感到四肢冰冷而麻木;額頭上一陣陣疼痛傳來,血腥味始終縈繞在鼻尖。
雙眼像是被這黑暗封住;綁縛在身上的繩子磨得面板火辣刺痛,嘴因為布條的阻塞而難以大口的呼吸,雖然此刻四周都是一股黴變腐朽的味道。
這是哪裡?
阮蘿在清醒之後不斷地在心中尋找答案。
是誰將她帶到這裡?
長公主的模樣浮現在眼前;阮蘿感到刺骨的恐懼在心底蔓延;她拼了命想要坐直身體;可是換來的卻是粗糲繩子摩擦的鈍痛,睜開雙眼後眼前依舊是漆黑一片;額頭上火辣難當;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漸漸習慣了黑暗之後,慌亂的恐懼也隨之消退,阮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打量著四周。
身體抵著的石磚潮溼冰涼,寒氣瀰漫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阮蘿悶哼了兩聲,想用舌頭擠掉口中的布條卻最終徒勞無功。
抓走她的人既然沒有殺她,那一定不會放任她在這裡不管。
死寂的安靜讓阮蘿感到冷靜,她蠕動著手腕,繩子太緊,根本沒有辦法活動。
洛白會發現她的失蹤,而云天之回來後也會知道,對,還有寧思危,這些人都會想方設法地來救她,可這些人又與自己相隔之遠,遠到足以讓阮蘿感覺到無助正吞噬著她的心。
這一次或許她真的沒有人可以依靠。
一聲吱呀的響動,阮蘿躺在地上極力仰起頭,光亮刺疼了她的眼睛,窸窣的響動與輕盈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可阮蘿最終卻只看到一個橘紅色的光源漸漸照亮自己的四周,還有曳地的綾羅長裙在視線內流淌在黑暗裡。
“渴了還是餓了?”
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炸開,阮蘿永遠不會忘記這鶯啼婉轉的動人聲線。
徐緋月!
她為什麼要抓自己來?
阮蘿的腦海一片混亂時,一個黃花梨木的食盒落在石磚上,阮蘿感到一雙手解開了攔嘴的布條。
能夠再次發聲的阮蘿反而沉靜了下來雙眼緊盯著徐緋月,只見徐緋月伸出雙手,將躺在地上的自己扶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有許多的話想問。”徐緋月輕輕一笑,雙眼好像弦月微彎。
“我問了你就會告訴我答案?”
“自然不是。”
“那我何必多費口舌。”
阮蘿固執地緊抿著雙唇,她的頭很疼,不知是傷口還是飢餓,她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
“你學乖了很多,”徐緋月解開了綁住阮蘿雙手的繩子,“相比雲天之,苦難才是最好的老師。”
“我遇到的麻煩,每一件都是人為。”阮蘿揉著紅腫的手腕,雙眼直視著徐緋月。
“其實,死亡才是最好的老師,”徐緋月的頭輕輕一偏,黑暗中她的臉愈發動人,“阮亭山的死這樣看來似乎也是值得的事情。”
四目相對,阮蘿強作鎮定地開口:“是長公主?”
“既然你清楚此事與長公主有關,想必自然也已經知曉自己的身世了。”
阮蘿再次緊閉雙唇,不發一言地盯著徐緋月。
“還是太嫩了,”徐緋月笑著將食盒開啟,纖纖十指在黑暗中瑩白如玉,“此刻我若是你,開口定然不是為了發問,填飽肚子活下去才是你最應該考慮的事情,你呢?”
阮蘿的確又餓又渴,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像是又回到了那個雪夜,徐緋月此時雖然語笑嫣然,可她的影像在心底卻慢慢與阮亭山重疊起來。